這是比恐怖片還要令她感到恐怖絕望的畫麵。
帝宸訣似乎察覺到了安若溪表情的變化,微微皺了皺眉,問道:“怎麼了,突然間臉色變得這麼難看,是不是她說的那些話,讓你不舒服了?”
“沒,沒有。”
安若溪裹了裹衣服,感到很冷,卻沒有主動朝帝宸訣靠近。
可能是覺得,這個男人的冷漠,讓她覺得害怕了吧!
“還說沒有,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既然你不開心,我們就先離開,我帶你去四處轉轉,這裏風景不錯,沒必要為這樣一個人擾了興致。”
帝宸訣攬著安若溪的肩膀,溫柔貼心的說道。
他對安若溪的溫柔,和對林芊語的冷漠,對比太強烈,太明顯,太讓人惴惴不安了。
安若溪回憶起來,曾經……帝宸訣還愛著林芊語的時候,也是這樣。
隻不過,他的冷漠是對她,而他的熱烈和柔情,是對林芊語。
自始至終,不管是她,還是林芊語,在這場遊戲裏,都是被玩弄的玩具,唯一操控整個遊戲規則的,從來都是帝宸訣,這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
每當想到這些的時候,安若溪便覺得很不安,說不上來的不安。
誠然,他現在愛她,是真的很愛她,可是這份愛能持續多久呢,不愛了會怎樣,她能離得了他嗎?
似乎……不能吧?
可是帝宸訣這種人,卻比她要堅強,比她要拿得起放得下。
他肯定是離得了她的。
好怕好怕,有一天,……
安若溪跟著帝宸訣走了幾步,覺得情緒實在是太不好,太負麵了,如果不把這些負麵情緒清除幹淨,她想她和帝宸訣始終還是會有問題的。
於是,她便掙脫了帝宸訣的手,說道:“能請求你一件事麼?”
“哈,請求?何必說得這麼見外呢,你想幹嘛?”
“我……”
安若溪咬了咬嘴唇,回頭看了一眼林芊語,說道:“我想和她單獨聊兩句,畢竟……我跟她之間,有太多恩怨,你在旁邊看著,會讓我有很多話都不方便說,所以……”
“明白。”
帝宸訣點點頭,說道:“我都說了,她是我送你的‘玩具’,隨你怎麼處置,不用顧忌太多,我還得去和獵鷹商量商量,如何奪回帝集團,就先走了。”
“嗯。”
安若溪目送著帝宸訣離開。
她知道,帝宸訣現在一定很忙,畢竟他才從牢獄裏逃出來,一手打造的商業帝國又被人侵占了,想要重回曾經巔峰的王者之位,不是那麼容易的。
她的這些負麵小情緒,還是自己早點給治好才對。
待帝宸訣走遠,徹底離開了這裏,安若溪才轉過身,冷冷的注視著林芊語。
林芊語如同一個死人一般,一動不動的扒拉在鐵欄上,直直的手臂伸出鐵欄,垂落著,一頭長長的,髒得打結的頭發也垂落下來,猶如恐怖片裏的女鬼一般,毫無生氣,看著陰森森的,怪滲人的。
其實,就林芊語自己來說,她現在跟死了,也沒有分別。
安若溪看著門口的兩個守衛,對他們說道:“你們也回避一下吧。”
“可是安小姐,帝先生交代過的,不能把您一個人和林小姐留在這裏,所以……我們必須守在這裏。”
“為什麼不能,他要監視我嗎?我剛剛說的話,你們也聽到了,我需要一點私人空間,和林小姐說一點私人的話,請你們回避一陣子。”
安若溪態度堅決,這是她和林芊語的私人恩怨,不希望有任何人在場。
但那個守衛還是很執著的,抱著黑色槍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很明顯,他隻聽命帝宸訣,帝宸訣不讓他離開,他是不會離開的。
安若溪有些生氣了,瞪著這個守衛,說道:“你是非要驚動帝宸訣嗎,你知道的,帝宸訣已經把林芊語作為玩具給我了,我連這點自由和空間都沒有嗎,是要我現在就去叫帝宸訣過來?到時候他要是生起氣來,我可不管。”
“這……”
“放心,不是要你走太遠,你就在周圍,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守著就行。”
“那,那好吧!”
那守衛想了想,安若溪說得好像有道理,便答應了。
最主要的,還是看出了安若溪對帝宸訣的重要性,自然不敢輕易得罪。
待守衛要走,安若溪又叫住男人:“你等一下,把這鐵門的鑰匙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