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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能實業有限責任公司生意越做越大了,以前是請的會計事務所的人給公司做賬,現在,柳姐覺得有些不放心,便把一個遠房親戚的女兒從沿海一家企業叫了回來,在公司當會計。公司的裏間便成了會計馬燕和一個出納的辦公室,柳姐在賓館裏另外包了一間做董事長辦公室。劉海忽然覺得,這才像家公司,自己才找到當總經理的感覺,至少每天有兩個年輕女人在辦公室裏晃來晃去。

快兩年了,柳姐的身體終於在強壯的劉海麵前敗下陣來,劉海的精力又開始在網絡遊戲中耗費。

馬燕的到來,讓劉海死水般的生活又起了波瀾。劉海的杯子裏,每天都是馬燕倒的茶,這事兒應該是年輕得多的出納做的,但馬燕總是搶著做了。30歲的馬燕,老公仍留在沿海工作,她來到羅湖,實在是柳姐以長輩的身份央求她來的,而且工資也開得高。可是,每天下班後,難耐的寂寞便像病一樣侵蝕著她的身體。每次給劉海倒茶時,或是將賬目給劉海過目時,站在劉海身邊,她感覺到劉海渾身散發著公牛般的氣息,這氣息讓她著迷,讓她有時產生片刻的暈眩。

劉海有天上班時,發現辦公桌上多了一盆水仙花,顯得很清新,他就知道肯定是馬燕買的,他叫道,馬會計,過來一下。

馬燕來到劉海辦公室,臉上已現出紅暈,什麼事呀劉總?

謝謝你呀,劉海說。

馬燕莞爾一笑,這麼點小事都要謝?

當然,我是一個粗人,從來沒享受過花花草草。

哈哈,隻要你喜歡,我可以將你的辦公室再裝扮得芳香四射。

別別別,弄過頭就不好了,免得董事長對我有看法。

這天下班時,馬燕磨磨蹭蹭了好一會,等出納走後,便對正要離開公司的劉海說,劉總,今天你請我吃飯吧,我等會請你跳舞。

劉海有些吃驚,為什麼要我請你呢?

我今天做的一套假賬天衣無縫,至少給公司節約50多萬,你不獎勵我,請我吃一餐不過分吧。

劉海正想說,要請也應該是柳姐請,但把話縮了回去,小白先來了電話,晚上不回家吃飯,那就與這個女人共進晚餐吧。

柳姐給劉海配了一輛寶馬做公務用,劉海駕了車,朝梁山方向開去,那裏冒出了許多農家餐館,味道不錯。

雖已是深秋,南方的田野裏並不顯得凋落,荷塘裏甚至還有一頂半頂荷葉頑強地綠著。兩人選了家叫“一葉晴”的餐館,叫老板將餐桌擺放在屋外,黃昏時在鄉野裏用餐,別有一番情趣。

正吃著,馬燕忽然抿嘴一笑。

劉海問,笑什麼?

我笑這餐館的名字怪怪的。

劉海才仔細琢磨,也笑了,哈,這名字取得有水平,客人願怎麼想就怎麼想嘛。

那確實,心裏正就是正想法,有邪念就有邪想法,好像哪個作家說過,有的人看到旗袍就想到女人的大腿。

胡扯,哪個作家會說這麼無聊的話?劉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