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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駕車朝市公安局經偵支隊而去,開始手有些發顫,他馬上將車停在路邊休息了一會兒,他知道,心情太急躁易出事。這一去,他知道將意味著什麼,他曾糾結不已的是,告發牛生根,必將小白暴露出來,可是如果不告牛生根,妻子將永遠被牛生根占有,這個家便永遠不是一個家。萬分痛苦的劉海,最終決定必須讓牛生根付出代價,他曾經在網上谘詢過一個懂法律的網友,網友說,你說的這個女人隻要沒有經濟問題,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甚至連職務都不會撤,因為這個女人也是一個受害者。網友的話,讓劉海有了奮力一拚的勇氣。

昨天,他在公司做了一件事,一件與他的偵察專業稍稍有關的事。

要賬本幹什麼呢,你從來不怎麼關心這個的喲。馬燕見劉海要公司的賬本,感到有些奇怪。

不關心是因為我這個執行總經理太馬虎,但我不能一直馬虎下去,不然對不起董事長開的工資哩。

馬燕不知是計,便把賬本從保險櫃裏拿出來往劉海桌上一擱,看不懂的話就問我。劉海見馬燕返身回自己辦公室時,屁股扭得很誇張。

賬目上,主要是公司的往來賬,幾筆大的生意,一目了然,隻是數字有很大的出入。劉海用相機拍了後,將腿放在桌上,煙圈吐了一個又一個。他的腦海裏,是牛生根夫婦受審的情景,法庭上,仿佛是一夜間,牛生根夫婦便已白發蒼蒼,垂著頭,再也沒有往日的霸氣!

下午下班前,劉海將賬本還給馬燕,走,請你吃飯。

馬燕的臉上立即泛起了春色。

兩人在一家特色餐館喝酒直喝得老板央求要關門了,劉海才開車送馬燕回家,到了馬燕家的樓下,劉海將馬燕從車裏攙出來時,馬燕結結巴巴地說,劉哥,我、我走、走不動了。

背著馬燕進了屋,將馬燕往沙發上一扔,馬燕嘻嘻地笑了,劉哥真是個好男人,便用雙臂纏了劉海的脖子,劉哥,我要你。

唉,我今天沒心情。

怎麼啦劉哥,告訴我,我會讓你開心的。

我白天不是看了公司的賬麼,柳姐說公司的收入與支出有很大出入,說我管理不當。

這個老女人是故意找你的麻煩哩,明明是她要我那麼做的賬嘛,對付稅務局的。想起上次三人一起吃飯的情景,馬燕就在心裏暗罵老妖婆。

你的意思是本來就是假賬?

你真是個傻子,哪有做生意不做假賬的呀,連行政事業單位都有兩套賬哩。

劉海這時脫去上衣,隻穿著背心,露出鐵疙瘩一般的肌肉,又故意做了做擴胸運動,那肌肉就一滾一滾的。馬燕,那你給我幫個忙。

快說快說,隻要我能幫上。馬燕早已春心蕩漾了。

你給我開個證明,證明公司的賬是應付稅務局的,與我的管理無關。

渾身已在燃燒的馬燕不假思索,立即從包裏拿出紙和筆,刷刷就寫完了。

劉海得意地將這紙證明放入口袋裏,然後像提小雞一樣一手將馬燕摟起……

今天出發前,劉海猶豫了很久,是不是找嶽母舉證呢?最後還是否定了,堅決不能讓嶽母知道自己已經掌握了小白的隱私,裝傻吧,就一直裝下去,免得讓老人受不了打擊,本來她的心就夠苦的了。劉海曾經依著嶽母的字跡,用顯影液將那行字塗得現形了。臨上車時,他又改變了主意,這件家醜就別捅出去了。

就在前天,他特地去了省城,請肖總吃中飯。兩人在酒桌上稱兄道弟,肖總喝了半斤後就有些把持不住了,他對正在給他捏肩的小女孩說,等會給劉老弟安排個休息的地方,好好服侍。

別別別,肖哥的心意我領了,我今天也沒心情瀟灑哩。

怎麼啦兄弟?

唉,咱的董事長懷疑我在公司的賬目上做了手腳,我特地向老兄求救的。上次你委托我擺平《羅湖日報》的老總,我夠賣力吧?

那當然,你說,叫老兄做什麼?

很簡單,你就幫我寫個證明,證明在紫東河工程中,你從海能公司接下來時是多大筆數字,我有了這個證明,就是清白之身了。

咦,不是有合同書麼?

合同書在她的保險櫃裏,老兄一定得幫我。

肖總將胸脯一拍,好說!就叫小女孩拿來了紙和筆,邊寫邊說,你們董事長真是個鐵女人哩,反正我不敢在羅湖做生意了,每筆生意都要過她那道關,那是道鬼門關啦,要脫層皮,她坐著就比老子賺得多。對了,那個老女人我總感覺她和牛生根關係非同一般!

你都感覺到了?劉海略微有些驚訝。

在羅湖拿第一個工程時,我還沒這種感覺,拿環保工程時,我就感覺到了。那你最終弄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沒?

嗨,我哪會操那份閑心,隻是覺得要躲著他們才好,羅湖的生意不好做,牛生根一個人獨占的市場太大了。

到了市公安局經偵支隊,劉海遞上了舉報材料,心中頓感一陣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