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樹有,隻是方圓二十裏就沒有了,大多被人盜砍了,鵲山縣就這樣,很多時候老百姓都瘋了,楊大洞現在真後悔自己的力度還是小了,可惜短時間內根本什麼也運不上來,又不能眼睜睜的等著看著大堤決堤,所以楊大洞明知道沒用,卻還是在拚命地填土,哪怕是延緩一下?也是好的。
楊大東很煩很急躁,之前和縣委書記都罵娘了,指著縣委書記的鼻子罵的,可是那有什麼用,什麼也解決不了。
不是楊大東瘋了,而是楊大東現在已經沒希望了,縣裏麵就是他剛來,結果分片的時候竟然把這一片分給了他,楊大東來了之後,才發現這裏大堤被挖了,而且現在縣裏要啥啥沒有,就等著決堤了。
楊大東第一時間就詢問了水利局的技術員,知道必須打樁進行加固,也豁出去了,隻是給縣委書記和縣長通知了一聲,就不顧一切的開始想辦法弄來水泥柱子和鋼管,甚至於是砍樹,前些天修補加固了一段河道,但是幾十萬方土,延綿十幾裏的缺口,那些東西卻不顧一半的。
到了這份上,傻子也知道自己成了背鍋俠,縣裏這是拿著他當傻子了,把這一段給了他,到時候出了問題他來負主要責任,一旦決堤,別說擼了副縣長那都是輕的,很可能都要蹲監獄,這責任他真付不起。
所以楊大東才那麼煩躁,蘇工說話的時候,他才煩的要命,這才有了這檔子事,結果沒想到差點把事態?鬧大了,倒是被龐愛民幾腳給踹醒了,此時人也冷靜了下來。
這話落下。龐愛民眉頭也緊皺了起來,沒想到鵲山縣情況這麼危急,也忍不住想要罵娘。
雖然是軍人,但是龐愛民也知道地方上的那些破事,要說縣裏以前不知道土方被偷了,那根本不可能,可是現在才發現問題,這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龐愛民覺得多半這件事和縣裏都有關係。
再說鵲山縣本身就是洪澇多發地,按照規定,抗洪物資應該是很充分的,國家下撥的有這筆錢,可是現在什麼也沒有,麻袋都隻有一千條,那些物資去哪了,這裏麵水深著呢。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加固大堤才是最重要的,念頭轉過,咬了咬牙:“楊縣長,我這就調集物資,應該很快就能運過來,來的時候我帶來了一批物資,咱們先幹著,你是鵲山縣人,發動群眾這一塊就靠你了——”
啊了一聲,楊大東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不過轉眼而逝,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沒問題,我老家就是這裏的,我們楊家在莊廟鄉是大戶,現在大堤上幹活的大都是楊家人,隻要有需要,幾千人都不是問題,我就打電話。”
這倒不是楊大東吹牛,塗州地區一向是宗族勢力嚴重,鵲山縣尤其為最,鵲山縣宋楊張李四大家,楊家在莊廟鄉絕對是一言九鼎,全鄉楊姓就有兩千多人,再加上和楊姓有親戚關係的,那可就海了去了。
到現在楊姓還是一個祠堂,全鄉楊姓輩分一點不亂,可以說楊姓把持著莊廟鄉,就算是鄉黨委書記和鄉長,能不能在這裏幹下去都要楊姓的人說了算,楊家三大巨頭,其中就有楊大東,但是說話威懾力最強的,卻還是楊家的族長楊光濤,可以說楊光濤跺跺腳,莊廟鄉都要抖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