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塗州的一名司機也上去了,正如張正堂的司機所說的,塗州人不能讓人家瞧不起,總讓人家外鄉人去玩命,他們自己在這裏幹看著,丟人,所以這個司機也上去了,四輛渣土車都有了司機。
鏟車將車門砸掉,駕駛員腰上拴著繩子,四輛渣土車從缺口兩邊分批朝缺口開去,穩穩地,卻正在加速,在無數人的注視下,渣土車仿佛都披上了一層金光。
沒有什麼激動地場麵,大壩上所有的人都在沉默,一方麵是羞臊,一方麵在等待結果,很多人祈禱著,缺口能被堵住,僅此而已,很多事情在當時的時候,其實很簡單的,不會有那麼多的考慮。
劉浩宇都不是什麼為了國家為了人民,其實之所以上去玩命,是他骨子裏流淌的那種瘋狂的因素,從來劉浩宇不缺乏玩命的個性和衝動,即便是越走越高,仔細算來,劉浩宇已經發了很多次瘋,不過都被燦爛的成績所掩蓋了。
電視上類似於這種角色,常常想著國家想著人民,想著自己的妻子兒女,不斷地在內心深處獨白,不斷地在身上施加光輝,但是那麼偉大的人其實真的不多。
屏幕上那麼多英雄,舍身炸碉堡的,還是跳河救人的,最終付出了生命,其實他們當時沒有那麼多想法,就是簡單的急眼了,一急眼腦子裏根本想不聊那麼多,先做了再說。
渣土車離著缺口越來越近,百十米,幾十米,十米——
這一刻劉浩宇如果說一點畏懼都沒有那是假的,就在快要衝進去的稅後,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劉浩宇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竟然唱起了小調,什麼也不願意去想,這是不是像戰場上的時候,自己開車坦克獨自衝向敵人的陣地,那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
當了好幾年兵,如果說劉浩宇有什麼遺憾,就是沒有上過戰場,當兵沒打過仗,盡管也在執行任務,但是那和打仗沒有關係,骨子裏劉浩宇是一個瘋狂主義者,隻是各種原因讓劉浩宇瘋狂不起來,無時無刻的壓製著自己的天性。
多麼悲壯,劉浩宇看到了對麵的那個司機,張正堂的司機,劉浩宇還笑著超司機揮了揮手,司機也笑著打招呼,仿佛就是老朋友見麵,這一刻人都是瘋狂的。
轟的一聲,兩輛渣土車先後一頭紮進了洪水中,並且車頭撞上了車頭,當然這一刻已經沒有什麼速度了,撞上不如說碰上,而且也沒有人去顧慮這個,洶湧的洪水瞬間吞噬了兩輛車,一點蹤影都不見了,隻有咕嘟咕嘟的氣泡從缺口中間冒出來。
緊接著,後麵的兩輛車沒有敢猶豫,緊跟著開了進去,不過這兩輛車沒有撞上,中間差了那麼一點。
盡管這兩輛車壓住了底下的兩輛車,但是卻再洪水中被衝的搖搖欲墜,車廂裏的蘇工和另一個司機,也被洪水頃刻間衝了出去,要不是腰上拴著繩子,隻怕瞬間就會被洪水完全吞沒。
眨眼就被衝出了十幾米,在水流的衝刷下,繩子繃得緊緊的,可能隨時都會被掙斷,不過拖車繩還是很結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