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鬆林真的很生氣,很惱火,作為省委書記,郭鬆林直接拍板,省裏拿出三十個億作為災後重建的資金,這對於北湖省的壓力很大,以至於黃省長都一個勁的苦笑,想要解決這一筆錢,很多工程和工作都要擱置下來。
當然這也是之前黃省長和郭書記商量過的,三十億的啟動資金不少,但是真要是說多麼多也不至於,一旦炸開大堤放水,整個被淹沒的地區,所有的房屋土地都將受到毀滅性的衝擊,光是農田補償這一塊沒有幾個億就拿不下來。
這還不算因為時間緊迫,肯定有很多家畜損失,因為沒有時間統計,賠償的時候肯定會多出一些來,這些損失很讓人苦惱。
另外就是房屋重建,雖然盡量避開城市,但是誰都知道,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最少要有一個縣來承擔損失,重建一個縣這剩下的二十億資金,根本就不夠,還要有老百姓的暫時安置資金,雜七雜八的算下來,三十億真的不多。
但是北湖省的緊急情況,能擠出這三十億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必須停止很多工作和項目建設,比如說全國五百強企業打造,比如說臨湖高速建設,省裏也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當然國家還會另外支援一份,剩下的由當地政府自籌。
隻是就算是這樣,整個塗州地委竟然沒有人敢站出來承擔這個責任,來負責這件事,就連地委書記張正堂都縮著脖子當縮頭烏龜。
隨著郭書記和黃省長臉色越發的陰沉,張正堂和孫楊也不好受,別人都還好一些,但是兩人卻是兩位省大佬即將要發泄的目標,事情到了這種程度,所有人都知道,肯定要有人倒黴的,無外乎誰應承下來誰完全負責,沒有人應承那就大家一起倒黴,但是作為地委書記的張正堂,和行署專員的孫楊,兩人怎麼也逃不掉。
不是兩人不清楚將要麵對什麼,也不是兩人不曉得事情的重要性,此時不敢承擔責任,別說在兩位大佬的心中被打上什麼標簽,隻怕很快就會收到相應的處罰,他們都明白,坐冷板凳都是輕的。
可是他們更清楚這件事真的答應不得,怎麼答應,塗州的情況他們最清楚,就算是一縣之地,市裏對下麵縣區的影響力有點小,幾乎所有的縣區都被所謂的宗族把持著,什麼塗州七大家,在各個部門盤根錯節,沒有他們的支持,做任何事都施展不開,但是張正堂和孫楊,一直在可以的打壓這些宗族勢力,可以說和這些所謂的七大家都有仇,這種情況下,要去發動群眾,簡直是癡心妄想。
況且張正堂和孫楊真的和基層群眾聯係很少,到不是兩人不曉得去發展群眾基礎,而是因為各種宗族勢力盤踞,他們不敢去找惹麻煩。
張正堂和孫楊將宗族勢力視作洪水猛獸,一直在不停地做鬥爭,但是卻始終見效甚微,反而雙方勢同水火,盤踞的家族勢力根深蒂固,打個比方說,整個市委的幹部,從常委到普通幹部,足足有七成是各宗族的人,比如說統戰部長是李家的人,都已經在塗州當這個統戰部長九年了,一直在塗州工作,就連省裏都很難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