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昊宸輕輕彈了一下手中的煙蒂，白色的煙灰隨著他的動作抖落，在細風中散開。
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在她的鼻尖彌漫，又一點點地消散了。
“醫生說她大腦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傷，過了這麼多年了，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了。”冷昊宸停頓了一下，才再度開口，“她這輩子可能就這樣了。”
即使冷昊宸極盡克製情緒，韓雪念還是能夠從他的話語中聽出那種深深的無力感以及懊悔。
“現在醫療這麼發達，一切都說不定的。”韓雪念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道。
冷昊宸黑眸中閃過一絲嘲諷，他掐斷了手中剩下的煙蒂，收回了望向遠方的視線。
“或許她這樣也好，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會痛苦了。”
那些痛苦都讓冷昊宸一個人承擔了，韓雪念覺得眼睛酸澀異常。
“這麼多天以來，你一定過得不容易吧！”韓雪念緊緊地看著他，聲音中飽含著太多的情緒。
在她抱怨，懷疑，甚至怨恨的時候，冷昊宸麵對的卻是如此殘酷的事實。
“錦琳現在恢複得很好，至少在我麵前，她不會怕生了。”冷昊宸嘴角輕揚起一個弧度，卻透著幾分難以言說的苦澀和艱難。
韓雪念心越揪越緊，她想上前抱抱這個男人，即使讓他可以暫時忘掉那些痛苦，暫時卸下壓在他肩膀上的重擔。
哪怕一秒也好。
韓雪念是這麼想的，她也是這麼做的。
當她上前抱著冷昊宸的時候，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冷昊宸更加用力地回抱她，雙臂緊扣著她的腰身，似乎要把她嵌入骨子裏麵一般。
一個聲音闖了進來。
“昊宸哥哥，你們在幹嘛？”錦琳瞪大著眼睛，烏黑圓溜的眼眸仿佛充滿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
如此美好清純的女子，卻經曆過那樣痛苦不堪的過去。
韓雪念想想就覺得心酸。
“昊宸哥哥，我不準你欺負雪念姐姐。”錦琳把韓雪念拉了過來，護在她的身前。
冷昊宸扶著額頭，眉頭輕皺，似乎對錦琳毫無辦法的樣子。
最後錦琳就把韓雪念給拉走了，陪著她吃飯。
“雪念姐姐，你和哥哥是什麼關係？”錦琳一邊咬著蛋糕，一邊好奇地問道。
韓雪念不由得紅了臉，餘光中瞥見了冷昊宸修長的身影，男人邁步走過，淡然地拿著紙巾擦拭手上的水漬。
“我已經和你說過了，要叫嫂嫂！”冷昊宸彈了彈錦琳的額頭，糾正道。
錦琳捂著額頭，朝著冷昊宸做了一個鬼臉，十分不滿。
“壞人！”
“你喜歡怎麼叫都可以。”韓雪念摸了摸錦琳的腦袋，錦琳就像她的妹妹一般，讓她不由自主產生親近的感覺。
她和韓雪晴即使是親姐妹，卻是同父異母，她們之間總像隔著什麼一般，韓雪晴表麵清純的笑下總帶著一絲算計。
和錦琳由內而外散發的清純是完全不同的。
“你想出去走走嗎？”冷昊宸穿上了外套，雙手斜插在口袋裏麵，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