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的某處,一個身材高挑、身穿桃紅衣裳青年女子,將手一揮,她的前方,藍色的火焰鋪了過去。 ..
雖然是火焰,但是散出來的卻是陰冷的寒氣,火焰鋪得很開,但是燒得並不高,也沒有青煙騰起。
身材高挑的青年女子,取出一個琉璃瓶,她將琉璃瓶打開,將瓶中的血往前潑去。藍色的火焰猛然衝高,火光快聚集,形成神秘的火圈,另一個女子猛然跳出,捂著胸口,一陣急咳。
青年女子道:“古姐,出了什麼事?”
那女子充滿怨恨的道:“我也弄不清楚,那蝙蝠公子立下毒誓,他再次出現後要我們好看,我就已經知道不妙,在往地麵趕,結果還沒有離開血淵,就已經出了事。整個血淵都被水淹沒,又像是有地火在地部加熱。幸好我及時用出女尊秘傳於我的血遁,拚著重傷的危險,強行逃了出來。也幸虧我先一步讓你帶著我的血離開,否則恐怕已經死在了血淵。兩位法王和其他人,看來是活不成了。”
青年女子道:“那蝙蝠公子,怎麼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那女子正是蕭古,她道:“那蝙蝠公子自己應該是做不到的,但是他似乎有辦法借用血淵底部透入的‘彼世’的力量,整個血淵裏的冥氣全都為他所用,這種事……這種事……這……這裏是怎麼回事?”
蕭古不可思議的看向周圍:“雖然用了血遁後,我在暗處療傷,浪費了一些時間,但是……已經到了春了麼?”在她的周圍,竟然遍地花草,就像是入了春一般。
桃霏輕歎一聲:“剛才藏地上下了一場細雨,這雨頗有一些古怪,但凡它灑過之處,古木生芽,古樹開花,連這樣的戈壁都長出草來。”
蕭古喃喃的道:“梵甘露?”她雖是拜火教中人,但此番與藏地密宗合作,對密宗曆史上的許多隱秘之事,自也頗為了解。梵甘露的煉製之法,雖然是密宗的祖師爺地藏尊者所創,但就算是在密宗三大聖地,也早就已經失傳。
地藏尊者創出梵甘露的轉化之術,原本是為了改變整個藏地的風水,隻可惜他的徒子徒孫,根本無人在乎這事。目前唯一知曉梵甘露轉化之術的,大約也就隻有三百年前逃入血淵的妙善公主。
而現在,甘露降……這意味著什麼?
桃霏道:“不隻是漫甘露,妹還能夠覺察到,地間的玄氣,似乎也一下子強烈了許多。古姐你讓我用來接應你的布陣之法,原本需要大半才能夠完成,此刻不過就是短短的半柱香時間,我就已經做到,也不知生了什麼事。”
蕭古也不由得跟著動容……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事?
身為豹王察割一向重用和依賴的女巫,蕭古從來都是以足智多謀著稱,然而此刻生的一連串事件,縱連她也摸不著頭腦,完全無法找到頭緒。她低聲道:“女尊早有預言,那蝙蝠公子,乃是必然成為我拜火教大患的破之人,看來果然如此。這裏的事,必須要盡快回報女尊。”
桃霏亦是知曉,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她所能夠做得了主的。事到如今,也隻能先回去稟報再。於是,一邊與蕭古急急離去,一邊在心中想著……春沒事吧?
***
西嶺與巴蜀的交界處,那一片窮山惡水之間,一個到處都是毒蛇猛獸的密林裏,不知何時,架起了一座爐鼎。
整個爐鼎,是以玄之又玄,似實又虛的神秘金氣組成。爐鼎的下方,燃燒著烈火,鼎外,一隻黑貓趴在草叢間,看著金色的爐鼎,輕輕的出孩子氣的喵嗚。
這裏乃是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然而此時此刻,那些猛獸,竟然無一敢靠近這裏。爐鼎下的火光,出神秘的煞氣,仿佛從地底深處的地核引出。爐鼎之中,卻又有水湧動,這水之中,交織著青、白、黃三道氣流,它們交錯、盤旋,勾勒著神秘的圖案。
在這三道氣流之間,有一個奇怪的青年魂體,這魂體被水沐浴著,鼎下的陰煞之火,炙烤著金色的爐鼎,鼎中沸水升騰,一遍又一遍洗刷著他的魂體。在這個過程中,那三重顏色的神秘能量,一次又一次的闖入魂體深處,肆虐,撕扯,仿佛要將他撕成無數的碎片。
然而,那魂體總是在即將魂飛魄散之際,化作火光,火光閃開,充盈了整個爐鼎,又快收縮,重新積聚成形。這種情景,在這爐鼎之中,不知道重複了多少回,每重複一次,爐鼎中的三重顏色就淡上一分,那魂體看上去也渾濁了一分。
似這般,單調的重複了不止萬次,隻到水裏的三重色彩,越來越稀薄,那魂體之中,反而光彩交織,星點萬千,一眼看去,就像一個人形的宇宙,無數沙粒般的星河在內中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