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寧江,因為解除了縮骨術,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個頭隻是要比芳高上許多。
床頭的燭火,光影搖曳,讓兩人的影子跟著在屋內晃動,窗口處雖有月光照入,卻也是遊移不定。
已經到了下半夜,萬俱靜。白日裏引起的轟動,在這一刻,仿佛也已被人遺忘。整個地,仿佛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低頭看著不安的少女,寧江知道,對她來,當她決定出她不為人知的秘密的時候,便已等於是完完全全的將她自己交付給了他。然而在事實上,她對他又沒有太多的了解,她的發育,固然有他當時那一抱的因素在內,但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其實從頭到尾,她就一無所知。
是以,她不安,甚至也多少有些絕望,因為她已經沒有其它的選擇,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孤軍奮戰。
寧江卻道:“三卷書啊,其實我也知道一些。”他將關於其中一卷書,曾經被竺世界的瑤光神女帶到神州大陸,後來一共分作七術,如今已經找回了五術,卻還有三術沒能找到的事出。
少女睜大了眼睛,寧江的這些,卻是她所不知道的。那個時候,夢雖然抽空與她一會,但當時,她周圍的人太多,兩人並沒有怎麼詳談。
原來這三卷書,其中一卷已流落在神州大陸上?這個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事。
本以為,要向他解釋三卷書的來由,卻不知,他所了解的,比她想象中要多的多。她繼續低著頭:“那,你知不知道,這三卷書到底是哪三卷?”
寧江道:“這個卻是我不了解的。”
少女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三卷書,分別是道卷、地道卷、人道卷。人道卷中,記載的是行兵戰勝之法,也就是流落到你們所在的那個世界的那本,講的是人定勝,故而涉及了許多的文術數、奇門兵陣。地道篇,講的是混黃之道,具體來,就是五行大遁,世界萬物,統歸五行,得五行者得下。至於道篇,我也了解不多,傳聞中,它記載了壽與齊之秘,曾經是人自幼就人人修煉的秘術,人的壽命,人人都在萬年以上,每一個都能夠禦氣飛,遊走太虛,就是因此。”
寧江道:“道卷,地道卷,人道卷?”感覺開始變得有趣了。
想了想,又道:“你會的當然不是什麼禦氣飛、遊走太虛的本事,和神州大陸上的鬼穀七術也有著然的不同,鬼穀七術本身並不能算作是什麼法術,而是利用的日月星辰與山川河流之間的聯係,來布下陣法,發揮製敵的作用,想來人道卷也是這個樣子。那麼,你會的應該是地道卷?”
少女低下頭來:“其實,整個地道卷都在我的身體裏。”
寧江道:“在你的身體裏?”
少女道:“我曾進入了昆侖山,找到了地道卷,它被記入了我的身體之中,但是在記憶裏,它是不存在的。我被那隻大火鳥抓住,大火鳥想要從我這裏逼問出地道卷,但是我根本不出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能夠在必要的時候,一個個的想起地道卷裏記載的五行遁法,但我並沒有辦法將它完整的出。”
寧江點了點頭,這種情況其實並不少見,就像學會了騎自行車的人,並沒有辦法很清楚的告訴別人自己是怎麼騎的,世間的確是會有這樣的事,與地道卷有關的內容,已經融入了她的基因深處、血脈之中,她可以自自然然的用出來,卻很難告訴別人自己是怎麼用的。
少女道:“甚至,整本地道卷的力量都藏在了我的血液之中,地道卷跟人道卷並不相同,人道卷用的是身體之外,文地理之間所暗藏的神秘術數,地道卷卻是以自身來驅動五行。你可以認為,我就是地道卷,地道卷就是我……”她低下頭來,惴惴不安。
將這個最大的秘密出來,這意味著什麼,也是可想而知的。
寧江心中沉吟,原來芳真的進入過昆侖山?那個時候,因為拜火教對她的捉拿,他原本就多少有些往這方麵猜測,如今真的證實,多少還是顯得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