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誰突然不滿地搖頭:“好不容易才讓你成為禦妻,本來你可以平步青雲,沒想到半路殺出了沈音兒,白給別人做嫁衣。我會安排你入宮,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言語之間,已經有了威脅的意味。
“哼,待我入宮,我一定要她死。”沈嫋嫋說得分外狠,她可是不會留情麵的。
那個誰滿意地點頭,遞來一些文書:“顧清風本是二王爺的左臂右膀,在一次官場爭鬥中,為了保住二王爺,他被貶南蠻之地,不日前病逝。但是她的女兒顧閑琴卻仍舊符合禦妻的資格,加上二王爺的打點,顧閑琴已經在趕來的路上。這裏是顧清風和顧閑琴的生平以及顧閑琴的官籍。你要去找二王爺,接下來就看著辦。”
沈嫋嫋握住文書,盡管已經知道答案,還是忍不住問:“那顧閑琴呢?”
“很幹淨,放心吧。”那個誰笑得分外自信,也分外礙眼。
“確認信息齊全嗎?二王爺不會起疑?”沈嫋嫋翻著文件再次謹慎地問,二王爺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既然他選擇了顧閑琴,那麼顧閑琴本人應該也不是個簡單人物,說不定這二人有什麼暗語或者約定。
“所有的信息點都是顧閑琴完完整整,心甘情願說出來的。”那人嘴角不禁勾起,顧閑琴嗎?倒是一個頗有姿色的小妞,但是天真到愚蠢,輕而易舉地相信了他的英雄救美,輕而易舉地相信了他的一見鍾情,輕而易舉地將不該說的都說了。
他又想起幾日前在他身下承歡的顧閑琴,他說要雙宿雙飛,他會為她尋一個女子頂替她禦妻的位置,她便信了。
好愚蠢。
那個誰握住垂藤,躍上山崖,離開崖底。
沈嫋嫋合上文案,眼眸低垂,顧姑娘,一路走好吧。
那個誰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從今往後,她會背負著顧閑琴的名字在後宮廝殺。那個誰要顧閑琴潛伏在二王爺身邊,成為二王爺的棋子,再找機會扳倒二王爺。
畢竟除了遠出征戰的太子殿下溫孤竹,就屬二王爺溫孤鈺最接近皇位了。
那個誰的目標是皇位,這個毋庸置疑,但是那個誰究竟是誰?沈嫋嫋若有所思,卻永遠得不到答案。
沈嫋嫋搖搖頭,不要緊,她一直走一直走,總會知道的,現在她應該去找二王爺了吧。
沈嫋嫋局促地坐在內廳,二王爺溫孤鈺細細地打量著沈嫋嫋,沈嫋嫋低垂著腦袋任由溫孤鈺打量。
“抬起頭來。”溫孤鈺聲音溫和,卻讓人有種壓迫感。
沈嫋嫋微微顫抖地抬起頭,眼睛裏全是強裝的鎮定:“是。”
沈嫋嫋讓自己大方一點對上溫孤鈺的眼睛,溫孤鈺年歲二十六,正是人間風月好時節,是個內斂溫和的人,他已經很好地斂去自己的鋒芒,將自己的圓滑和溫潤展示在眾人麵前,讓人信任讓人追隨。
但沈嫋嫋知道,這隻是他展現出來的而已,真正可怕的是藏起來的東西。
溫孤鈺最終長長一歎:“我與顧大人相別十餘年,本以為有機會再見,沒想卻是天人永別。”
“父親若知二王爺此般惦念,九泉之下亦會心中感念,南蠻雖苦,父親卻從未與閑琴說過苦,我想定是因為父親心中的信仰吧。”嫋嫋誠摯地說,聲音已然哽咽。
溫孤鈺認真地看著嫋嫋:“辛苦你一路奔波了,本想讓你成為父皇身邊的人,以此搭救顧大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父親為二王爺的大業赴湯蹈火,閑琴不才,卻願意接下父親的誌願,為二王爺肝腦塗地死而後已。”沈嫋嫋突然正色地跪下,一臉誠懇地仰望著溫孤鈺。
“快起來吧。”溫孤鈺起身扶她,對上嫋嫋輕靈的眼,有瞬間的呆怔,好一個漂亮的女子,美得讓人覺得從此人生無絕色。遠眺時說得上清秀麗質,但一若靠近便覺得她的婀娜身姿,一顰一笑全都讓人淪陷。
“謝二王爺。”嫋嫋任由他扶起,也不掙開被他握住的手臂。
二王爺笑得依舊溫潤如玉,似乎絲毫不受眼前美人的影響:“顧大人可讓你托話予我?”
他問這句話,看起來他還是想得到她這顆棋子的,沈嫋嫋似乎得到了勇氣,對王爺笑笑:“王爺曾經與父親說過: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父親一直將這句話牢記於心,貶入南蠻,父親便開始習讀四書五經,本想再會二王爺時,得到二王爺的誇讚,再為二王爺赴湯蹈火。”
“顧大人一番苦心,本王領了。“溫孤鈺點頭,接頭暗語倒是說對了,可是她發生的故事也未免太過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