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嫋嫋一下子坐起來,映入眼簾不是露天席地,而是溫孤酒,他一身烈烈的紅袍,頭發隨意的披散著,嗯嗯,發質很好。
他在喝酒,清冽的酒氣在房中彌漫。他亦在看她,隻是淡淡的,倒沒有多餘的表情:“你醒了。”
沈嫋嫋下意識地笑笑:“嗯,我不睜著眼睛睡覺的。”
兀自陷入沉默。
溫孤酒繼續喝酒。
沈嫋嫋繼續回憶,遇到他之後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臉啊!!親,節操多少錢一斤,給她來十斤先。起先的確是自己很主動來著,交手一番後,溫孤酒反攻,她……很熱烈的配合。嗬嗬嗬嗬……
算了,算了,這件事先翻過,她很忙,她還有很多疑問,到底是誰在害她?師傅怎麼樣?她會武的事情會不會傳開了?她是玉麵狐狸這件事會不會暴露了?
等等。
沈嫋嫋小心翼翼地抬頭看溫孤酒,她是很想先翻過這頁,以後再來處理,可是眼前這個人好像沒有放過她的意思。雖然他不說話,可是沈嫋嫋該死的就是感覺到了。
“九皇子,小女子昨日失態了。”
“嗯。”
沈嫋嫋在心裏咆哮,她該怎麼接下去啊!!!溫孤酒,你是聊天終結者吧。沈嫋嫋深呼吸,平複心情,恢複思考,先穿好衣服,再來好好聊一聊,溫孤酒不放過她她就……跑。打定主意,沈嫋嫋羞怯地說:“可否懇請九皇子先出去?小女子想穿上衣物。”
溫孤酒似笑非笑:“若我不出去會怎樣?難道姑娘身上哪個地方是我沒看到的。”
流氓!!!沈嫋嫋忍住自己動手的衝動,一動手就是羊入虎口,咬牙切齒地道:“小女子害羞。”說罷還低下頭,粉嫩的臉頰上有誘人心動的紅豔。
“害羞?嗬嗬。”
這陰陽怪氣的笑是幾個意思,可是那人怡然不動,繼續喝酒。沈嫋嫋咬住下唇,方才發現,自己好像沒有衣服吧。
先前的寢衣已經慘遭毒手,如今看來……這個九皇子莫不是故意的。
她向來不喜歡打啞謎,雖然傳聞中九皇子嗜血善殺,不近女色,她昨天看來好似不盡然吧。
“九皇子想怎樣?”沈嫋嫋開門見山地問。
“想怎樣都行?”
沈嫋嫋在心裏暗罵,你想得很美。
“並非。隻是昨夜奴家遭奸人算計,幸得九皇子相助,自是想報恩,若是奴家可以做到之事,定然答應。隻是奴家夜半遭人擄走,家中人定然著急,我勢要回去。望九皇子開口給奴家一個明示。”沈嫋嫋瞬間端出大家閨秀的範兒,好像自己真的是一個大家閨秀一樣。
不對,她本來就是大家閨秀,妥妥的,不容置疑的。
算計?相助?報恩?溫孤酒聽著覺得有些好笑,他過來握住她的手臂:“難道姑娘覺得你還進得了家門。”
纖細的手臂暴露在陽光下,沈嫋嫋瞟了一眼,入眼是一抹白,沈嫋嫋的腦海傳來輕微的疼痛,畢竟是直接用綺羅傘刺進了肉裏,疼是應該的。
這是溫孤酒給自己包紮的?她都不知道他人這麼好?
酒氣淩冽的縈繞在沈嫋嫋的周圍,沈嫋嫋察覺到溫孤酒想說的不是這個,沈嫋嫋後知後覺地盯著自己的手臂,上麵嫣紅的守宮砂赫然淡去——這古代傳聞的守宮砂原來居然是真的!
沈嫋嫋快速在心裏合計,夜半失蹤,至今不歸,清白難證,守宮砂已經淡去,回去肯定是浸豬籠!
但是,這不是她留下來的理由。
“這個便不勞煩九皇子操心。昨日之事,說到底是小女子不對,請九皇子明示。”他不說條件她怎麼談?沈嫋嫋毫不懷疑,她不問這個溫孤酒就死都不會開口。
九皇子回歸一臉淡然:“……沒想好。”
去死!
“那九皇子準備將奴家怎麼辦?”
“沒想好。”
“……若奴家現在要走呢?”
“走得了便走。”
沈嫋嫋怎麼莫名其妙地覺得這句話很有威脅力。可是她必定要走,她還要去拯救世界的呢。難道要她裹著被子看著他百無聊賴地喝酒,嗬嗬……
沈嫋嫋裹著被子赤腳走到溫孤酒身邊:“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