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顧禦妻有沒有很累?”徐三年意味深長地問。
“……”沈嫋嫋覺得吧,她真的不知道怎麼答這句話,沈嫋嫋下意識地搖頭,她一個病人整天趟床上怎麼會累?!她忽而又點頭,禦醫這麼問,肯定是從脈象裏看出什麼了。沈嫋嫋微微垂下眼睛:“可能是昨晚做了個夢。”
“啊~,做了個夢啊。”徐三年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不自覺地鉤鉤嘴角。
去死啊你。沈嫋嫋在心裏罵著。
徐三年收起號脈的絲線:“恭喜顧禦妻,恢複得非常好。”徐三年說得很開心,讓人不自覺受到感染。
沈嫋嫋抬頭看徐三年,想要道謝,卻發現他正看著自己,無聲地說:“今晚子時,我在禦花園的湖心亭等你。”
沈嫋嫋尚未來得及反應,徐三年笑笑,繼續用唇語說:“你不來,你的秘密就……”
徐三年笑得意味深長,轉身去看楊笑意的病情。
沈嫋嫋看著徐三年的背影,秘密?什麼意思?難道認出她是玉麵狐狸,她怎麼不記得自己認識這號帥哥啊?還是他知道了自己會武功?莫非他看出自己不是處子?
最後,問題變成一個——要不要殺人滅口?
徐三年將絲線從楊笑意的手腕收回,在心裏思忖著:這個顧閑琴,幫楊笑意驅散了肺腑的傷勢,怪不得顧閑琴的身體那麼虛弱。
徐三年向安晴報喜:“恭喜安晴姑姑,兩位禦妻都無大礙,估計楊禦妻再過不久便可醒來,可惜楊禦妻要完全調養好,恐怕有一定的難度。”
沈嫋嫋很高興地看著安晴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徐三年告退,走之前對沈嫋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笑得意味深長的人都拉出去槍斃,左殺是這樣,徐三年也是這樣。沈嫋嫋在心裏陰暗地想。
徐三年走出蘊美宮,對著諸位禦妻和宮女美膩一笑。
蘇涼笙正巧在一旁看著花朵出神,她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花瓣,眼神縹緲地看著遠方。
徐三年也瞬間出神,美人如花隔雲端。
“徐禦醫是在看我嗎?”
“哪有?分明是在看我嘛。”
“看他的眼神,長得好迷人啊。”
蘇涼笙聽到身邊的姐妹討論,下意識地回神轉頭,對上徐三年的眼睛。蘇涼笙的眼神有些微的困惑。
徐三年歉然一笑,收回目光。
蘇涼笙握住手帕,恨恨地看著徐三年的背影。這個人還是一樣對所有人笑得溫暖和善,隻可惜,既是那麼一個人麵獸心,可惜了那皮囊。
夜半子時。
沈嫋嫋留心四周的動靜,再次燃著香木,確認大家都不會醒之後,悄悄溜了出去。
湖心亭裏,已經有人在等候。
湖心亭,顧名思義,便是在湖中心的涼亭,晚上人煙稀少,而且輪班的侍衛較少來巡查,就是真有侍衛,在他們經過彎彎曲曲的小橋時也可以提前發現。
沈嫋嫋陰暗地走過去,短匕藏在袖子裏。
說實話吧,在這後宮中,除了美貌她想不出她有什麼利用價值,有顏值,就是這麼任性,眼前人想得到什麼已經很明顯了。
“沈禦妻真厲害,躲過這重重侍衛來到湖心亭。”徐三年回頭看他,瀲灩的水光打在他的臉上,多了一絲魅惑。
沈嫋嫋抬眸一笑:“運氣好。不知道徐禦醫找我何事呢?”
“沒事不能找你嗎?”
“……”調戲,赤裸裸的調戲,我們有很熟嗎?沈嫋嫋握住匕首:“請問徐禦醫有何貴幹?”
“你到底是誰?”徐三年淩厲地問,她的脈象很像一個人,徐三年曾經以為那個人的脈象是這時間最獨特的,沒想到還能找到第二個。
“?”我裝。
徐三年不想繼續打啞謎:“你的脈象是習武之人的,你身懷絕世武功,來皇宮做什麼?”不要說你隻想到此一遊。
“你以為我想來啊,要不是被看上,我才沒興趣呢。”沈嫋嫋沒好氣地說:“你到底想怎樣?”
徐三年倒是被問住了:“……沒想好。”
還真敢說!沈嫋嫋覺得這個答案有點耳熟啊。
沈嫋嫋轉身想走:“沒想好你叫我出來幹嘛?”
“誒,你別走啊。”徐三年伸手去拉住沈嫋嫋:“我們好好聊聊啊。”可以聊一聊她的師承武功之類的。
沈嫋嫋本來就覺得他圖謀不軌,眼下徐三年這樣拉她。沈嫋嫋立刻抽出短匕,刺向徐三年。
徐三年側身躲過,心驚膽戰地拍拍胸口:“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沈嫋嫋順勢將短匕往旁邊一劃,徐三年立刻一個下腰,躲過那匕首。
沈嫋嫋看準時機出腳,狠狠地踩了徐三年一腳,在徐三年抱腳哭爹喊娘的時候,沈嫋嫋的短匕寒涼地貼在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