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嫋嫋並不介意在溫孤酒麵前放低姿態,因為她在溫孤酒麵前,一直都是低姿態!她隻想與溫孤酒來一場談判。溫孤酒是那種情感淡漠的人,而囚禁自己是一件很費事的任務。畢竟,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聽話的人。如果他們二人可以達到一個共識就好了。
溫孤酒聽著沈嫋嫋那不留餘地的請求,他的手握緊又鬆開,沈嫋嫋看起來放肆而張揚,她的確不應該被囚禁在他的身邊,若是因為自己丟了那份赤城和勇敢,那豈不是毀了一隻妖嬈的狐狸。
溫孤酒麵無表情地喝著烈酒,恍若那是清水一般。每一次見到她,她都是傷痕累累的,這一次居然哭了,就忍不住覺得,也許她在外邊過得不好。然而,事實好像並非如此。也許她痛著並快樂著吧。
如果,如果,自己不幸,那就不必連累別人了。
他一直就遠離著這個冷漠的世界,反正也不會有所眷戀,他一直獨善其身,隻是寂寞太久了,突然看到沈嫋嫋這個玩物,突然發現她的神奇,她是那麼張牙舞爪,神秘強大。
居然不自覺升起了期待,想來也是……可笑!
這個世界,就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吧。
少了沈嫋嫋,世界依舊還是灰白的,沒有改變。
溫孤酒放下酒壺,冷冷地說:“如果你此般為難,便算了吧。”
沈嫋嫋有些愣住……溫孤酒的轉變再一次讓她措手不及,這個男子啊,有時候,莫名其妙的強硬,有時候,莫名其妙地好說話。她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溫孤酒,有種忍不住去把那人的臉皮剝下來檢驗一下真假的衝動。
隻是,那個背影,在燭光映襯下的背影,卻是如此的孤寂。
沈嫋嫋靠到溫孤酒的麵前,細細地打量著他,他比她收集的畫裏的形象更好看。他的那份驚心動魄的美麗,再多的筆墨也無法繪出來的。
“溫孤酒,對不起。”沈嫋嫋輕聲地道歉。
對不起,是我闖入你的生活。
對不起,是我要毀滅了你。
對不起,是我不好。
我,不願你走那個誰布下的棋盤。
弑父,這個包袱太沉重了。
雖然,我明明該這麼做。
沈嫋嫋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溫孤酒有些不明所以,為什麼她要道歉?而又為什麼要掉眼淚?女人,這一種生物果然不可理喻得很,動不動就掉眼淚。他伸手去抹沈嫋嫋眼角的淚水,似乎在思考著:“養一隻人的確應該比養一個人麻煩。”
沈嫋嫋的眼淚瞬間就止住了,連哭都懶得掉眼淚了,瞬間覺得廉價。敢情他突然不想囚禁自己,就是因為養個人他麼比較麻煩嗎?
額……什麼人都!
溫孤酒露出一個陰鷙的笑:“往後我們定個日子吧。你來見我的日子。”
沈嫋嫋瞬間覺得……酒殿,你真英明。沈嫋嫋立刻滿血複活,這劇情,倒真是越發地往著炮友的方向發展呢。沈嫋嫋明知是為何而來,但是她仍然嘴欠地問:“來見你幹嘛?”
溫孤酒對她露出一枚笑,大大方方地說:“床笫之歡。”
沈嫋嫋當真被噎住了,沉默了半響,她溫順而狗腿地說:“酒殿你盡管說,隻要沒有遇上天災人禍,我必定會到。”
溫孤酒若有所思,隨手報了幾個日子。
沈嫋嫋一邊聽一邊記著,在心裏思考著,那些個晚上到底應該如何來見他。皇宮又不是她家,由不得她進進出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