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有些深了,沈嫋嫋與三位嬤嬤一起聊著天,話著一些可有可無的話題。
此時,溫孤竹走到他們麵前。
四個人趕緊下跪。
沈嫋嫋覺得分外的神奇,她的消息剛剛發出去,溫孤竹如此快就可以得知她的消息了嗎?她低眉而笑:“太子殿下,怎麼如此晚了,還在深宮之中逗留?”
溫孤竹擺手讓她們起來,回複道:“與父皇討論了一些政事,一時不覺夜色如此深沉,這剛巧準備出宮,碰巧見著了四位。”
沈嫋嫋起身,頷首道:“皇上如此看重太子,奴婢恭祝太子。”
溫孤竹對三位嬤嬤擺手:“我有些關於母後的事情與閑琴商談一下。”
三位嬤嬤立刻識相地告退。
兩人站在夜色裏,負手而立,似乎高深莫測的樣子。
溫孤竹把玩著腰間的玉牌,看了沈嫋嫋一眼:“你說有破解之法?”
沈嫋嫋的眼神有些隱晦不明,她低聲說:“雖然我也不清楚是否有用,但是可以一試。”
溫孤竹車側身看過去,正準備洗耳恭聽。
此時,有一小廝湊近溫孤竹的身側說了些什麼,溫孤竹的眉頭頃刻緊蹙。
沈嫋嫋心中一緊,立刻出聲問道:“可是軒轅不二出事了?”
溫孤竹沉重地點點頭,準備立刻出宮去安排相關營救。
沈嫋嫋立刻拉住溫孤竹的衣袖,認真地說:“我也要出去。”
終究還是出了皇城,溫孤竹在車上與沈嫋嫋解釋了一下方才的情況,大意是軒轅不二在回居所的時候,遭受到了埋伏。他在隨從的誓死守護之下,逃回了武器研製司,如今正靠著研製司重重的機關死死支撐。
太子府已經派出大批人馬去相助。
沈嫋嫋覺得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她急急地與溫孤竹交代了一下計劃,立刻施展輕功離開。
當沈嫋嫋趕到兵器研製司的時候,刺客正在武器研製司搜尋著,發現武器研製司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防禦係統,層層深入,而刺客正在想方設法尋找破解之法。
沈嫋嫋聽軒轅不二說過,他想要設計一個堅硬的安全防禦屋,結合機關秘術,運用玄鐵,一層防衛複一層。這個機關,他私底下研製了好久,悄悄地完成了很多部件。
瞧現在的進度,那些賊人似乎一層一層地深入了。如今,就隻剩下了一層梨花暴雨針的防護,裏麵的就是極其堅固的安全屋了。
這防禦係統,已經拖延了不少時間了。況且,梨花暴雨針,她就不信有幾人敢闖。
沈嫋嫋本想靠在大樹上等著太子的救兵,心裏還想著,確實不能小看軒轅不二這種變態呢。
下一刻,沈嫋嫋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感,沈嫋嫋忍不住看向壓迫感的來源。
那是一個黑衣刺客,嘴角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頭墨色的青絲隨風飄散著,緊身的黑衣勾勒他的身形,似乎有些消瘦。
隻消一眼。沈嫋嫋就認出了,此人絕對是溫孤酒無疑。
瞧他那仗勢,是要硬生生地催動內力毀滅那最後的兩層防護。
他這是……不要命了!
沈嫋嫋忍不住蹙眉,雖然溫孤酒的內力比上軒轅不二的防護裝置,沈嫋嫋並不清楚誰輸誰贏,但是不管是誰贏,對沈嫋嫋來說都是傷害。
溫孤酒此時的功力實在太過強大,層層地襲向那最後的防禦裝置。梨花暴雨針的軌跡硬生生地偏離了。
對於溫孤酒此時此刻的狀態,沈嫋嫋隻能想到一個成語,叫做不遺餘力。
不過,沈嫋嫋也是一笑,溫孤酒這種人做事從來不怕死,這是他最可怕的地方,他什麼都敢賭,什麼都不在乎。
沈嫋嫋看過溫孤酒的經曆,有時候會覺得,生命真是頑強,溫孤酒這種小強真的死不掉吧。
但是,不是每一次都能那麼幸運的。
沈嫋嫋輕易便地落到溫孤酒身後,因為溫孤酒這種人向來一人行動,以致於就算他在發功,卻無一人在相護。沈嫋嫋貼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溫孤酒,停下來。”
溫孤酒看了她一眼,沒有絲毫動作。
沈嫋嫋的匕首冰冷地貼合在溫孤酒的脖子上,一字一句地說:“立刻收功,不然……”沈嫋嫋的聲音變得清冷。
溫孤酒依然無動於衷,甚至不怕死地加強功力。
沈嫋嫋的手微微地顫抖著,溫孤酒的脖子上立刻流出腥甜妖豔的紅色。沈嫋嫋最終收回了匕首,這個人,她暫時不能殺。
溫孤酒還沒有殺了皇上,她不能殺。如果毀了那個誰的計劃,事情隻會更加嚴重。
沈嫋嫋冷冷一笑:“溫孤酒,你賭我不忍心下手,那我也來賭一把吧。就賭你會不會停手。”
溫孤酒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仍然不收回功力,他深知,如果此刻不殺死軒轅不二,大哥的人馬很快就要來了。不然,他也懶得如此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