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嫋嫋的眼睛抽了抽,抬頭看溫孤竹,多日的頹廢使他身上散發著一種滄桑感,胡子拉碴的,再加上多年鐵馬生涯,他長得也不精致,男人的氣場,被他發揮得不要不要的。
沈嫋嫋對於溫孤竹此時語重心長說出來的話有些不懂,難道她不小心被溫孤竹迷倒了,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沈嫋嫋覺得,溫孤竹把那些危險的情勢給她這麼一分析,她……這才想跑出來摻合的!
溫孤竹,你真的是在勸我不要去摻合的嗎?
“後宮似海深,閑琴一粒沙,怎會妄想著去阻止那波瀾壯闊呢?”沈嫋嫋低眉斂去鋒芒。
“當真?玉麵狐狸。”
溫孤竹的聲音平淡安穩,似乎沒有一點不快,但是卻如一顆巨石,將沈嫋嫋的心弄得驚濤駭浪。
沈嫋嫋抬頭看著溫孤竹,定定地,不帶畏懼,最終勾起一抹笑,張揚肆意,但是玉麵狐狸的氣場就在那一刻完全的張揚開來,睥睨地人世。
她再次開口,卻不曾驚慌。聲音帶著魅惑:“告訴我,你怎麼知道的?”
“我與九弟有些交情。”溫孤竹眯起眼睛打量沈嫋嫋,漂亮又妖嬈,強大又聰明,難怪入得了九弟的眼。他就說了,那一日,沈嫋嫋帶傷入蒼莽,居然活著回來了,原來沈嫋嫋與溫孤酒早已經相識啊。
九!弟!
等於溫孤酒嗎?
沈嫋嫋覺得自己的大腦瞬間就爆炸了。
各種信息量蜂擁而至。
我的死期是什麼時候?
我什麼時候狗帶?
我這麼漂亮,會不會死的很難看吖?
我的棺材要怎麼樣的?
我死了之後,靈魂還會穿越回現代嗎?
臥槽!尼瑪!怎麼全部都離不開死亡的結局?
溫孤竹笑意滿滿的,這個女子的反應似乎很吃驚呢,他愜意地問:“你與我九弟是什麼關係?”
沈嫋嫋欲哭無淚地看著溫孤竹:“可以說沒關係嗎?”
等等!他還不知道自己與溫孤酒的關係!是不是溫孤酒並沒有與他詳細提及。沈嫋嫋的心突然就活了,她好像看到了希望。
溫孤竹搖搖頭頭:“也許你可以換一個答案。”
沈嫋嫋的眼珠一轉,妥協道:“也不是不行,但是一個問題交換一個問題。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是玉麵狐狸?”這個溫孤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點都不生氣呢,所以他們還是可以好好聊一聊。
“我九弟畫了一幅畫,畫中之人很像你。”溫孤竹想起某一日入找溫孤酒一醉方休。他喝醉之後,無意識地在溫孤酒的屋子當中亂轉,看到桌子上有一幅畫,畫中的女子,紅衣獵獵而舞,宛若一個從深山之中走出來魅惑書生的妖孽。
上麵有九弟親手提及的字:一襲紅袍天下知,從此天下無人敢著紅。
她穿紅衣時那種驚心動魄的美。
沈嫋嫋涼涼一笑:像毛線!我不管他溫孤酒畫的是什麼時候的我,哪怕是跟他滾床單的我,都跟前陣子滿身紅斑的我沒有半毛錢像的感覺!你的眼神怎麼長的?!
“然後呢?”沈嫋嫋追問,溫孤竹你別想用那麼敷衍的借口來敷衍我!
“後來,我發現,這幅畫的旁邊有一個狐狸麵具,再後來,我又發現他的屋子的角落裏有一把傘,火紅的,開滿了灼人的花。雖然看起來非常漂亮,但是殺機很甚。”溫孤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沈嫋嫋的表情。
沈嫋嫋心裏酸酸的,那些都是她的貼身之物,原來不知不覺之間,她與溫孤酒既然有了羈絆。她可不可以理解成,溫孤酒可能喜歡上她了?
啊呸!天下的男人都可能喜歡她,唯獨溫孤酒不可能。……說不定他隻是……閑來無事在畫一畫他的仇人而已。一定是這樣的。
誒,我寧願當他仇人也不當愛人嗎?瞬間,沈嫋嫋覺得她的心跳都要停止了,這種恐怖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我是一個有好奇心的人,立刻去調侃我九弟。他隻是風輕雲淡地看了一眼,很冷很拽的說,關你什麼事?”溫孤竹回憶起來,恨不得捧出自己的心給溫孤酒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好好看一看,老子他麼在關心你!
沈嫋嫋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回答真是很有溫孤酒的風格。
笑了?溫孤竹挑眉,看起來這個玉麵狐狸並不怕他的九弟呢。他似乎嗅到了奸情的味道。溫孤竹繼續娓娓道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當時就記下了玉麵狐狸這個人,你那麼出名,我隨便一查就知道了。”
沈嫋嫋點點頭,的確,人怕出名豬怕壯,這麼有名真的很煩的!
可是。
沈嫋嫋不自覺的蹙眉:“你怎麼有勇氣把我和玉麵狐狸認成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