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笑意不再理會秋實貴妃,她過來挽著沈嫋嫋的手臂,打量著秋實貴妃,突然露出惡魔一樣的笑容,燦爛可掬:“我記得她上次來浮屠宮鬧事,扇了你二十巴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遲早都會死的,不然我們先把她扇成豬頭?”
秋實貴妃聽到這句話,赫然一驚,且不說們那邊有兩個人,她楊笑意可是將軍的女子,身子強健,也有一點拳腳,她後退了一下,想到自己的身邊已經有了人在守護,也就有了底氣:”大膽!我可是皇上的女人,你打我,不是打皇上嗎?”
“誰不是皇上的女人呢?”楊笑意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活動了一下手腳。
沈嫋嫋趕緊拉住楊笑意:“笑意,不要鬧,你們都是入了浮屠宮的人,青天大白的,出事我可是要負責的。”
浮屠宮有規矩,白日不行動。
如果楊笑意過早地激怒了秋實貴妃暗地裏的人,後果怕是……現在打起來不精彩啊。
況且,楊笑意的人在宮中本來就有所任職,白日裏可是有工作的。而二王爺安排的人也不敢白日出手,萬一動靜太大,惹來侍衛將他們抓了,可不是那麼好玩的。
但是,晚上不一樣!
晚上,浮屠宮就像有了魔障一樣,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出不去。
隻要,在黑暗中,殺死所有的神明,那麼事情就結束了,第二天早上,惡魔的行動就會成為神明的宣判,然後,事情就會圓滿的結束了。
楊笑意想了想,最終接受了沈嫋嫋灌輸的意誌,與沈嫋嫋到一邊下棋去了。完全沒有當秋實貴妃存在過。
這一邊。
楚河漢界,天下風雲。
沈嫋嫋撚起棋子,斟酌了一番,終於落子:“你……是不是有做噩夢?”
楊笑意輕鬆地落下一子:“嗯。不過習慣了。”
沈嫋嫋笑了笑,看了一眼楊笑意眼底的黑眼圈,最終愛莫能助,難道她可以去幫楊笑意做噩夢嗎?
況且她的楊笑意,最堅強了,那種堅韌,那種成長,那種不顧一切的前進,都是她沈嫋嫋學不到,勾引,獻身,爭鬥,懷孕,食子……
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叫溫孤竹的家夥。而,她取悅的人,是愛人的父親。
沈嫋嫋自問沒有這種勇氣,所以她至今都沒有成功地勾引皇上。
夜,即將要來了。
溫孤竹喝下了最後一杯酒,抬眼看他眼前的人,最終豁達一笑:“不必愧疚。道不同而已。”
溫孤酒麵無表情地喝酒,大哥和二哥的爭鬥他看得明白,隻是,豈能事事順心如意,但求無愧我心。
二哥,他欠二哥良多。
溫孤竹起身背對著溫孤酒:“去吧。”
溫孤酒看著溫孤竹,身形一晃,消失了。
溫孤竹看著無邊的夜,想著如此淡漠地看著自己的親弟弟去死,真的好嗎?
可是,他的九弟,從來都不聽勸,死於他而言,不一定就是壞事。
夜,要來了。
沈嫋嫋寬慰地拍了拍楊笑意的頭,與她額頭相抵,聲音裏包含祝福:“楊笑意,你要相信縱使有波折,結局一定跟你想得一模一樣。”
楊笑意微笑了一下,看著沈嫋嫋轉身離開。
這無盡的黑夜裏,無邊的寂寞裏,詭異的花香開始蔓延,地獄的門已經開啟了。
沈嫋嫋加快步伐回到住所,發現三位老嬤嬤都不在,她看著桌子上跳躍的燈火,最終還是起身。
放不下。
怎麼可以不插手呢?
如此一想,她可以看著,不插手吖。
沈嫋嫋身形微晃,這個驚心動魄的夜晚,誰會注意到她呢?
沈嫋嫋直接落入婆娑殿,這個荒涼的地方,似乎沒有人煙一樣。
寂寂的,隻有鳴蟲在哭訴著寂寞。
沈嫋嫋知道溫孤酒不愛來這裏,也知道沒有人來這裏,她在這裏藏了一套玉麵狐狸的衣服。
沈嫋嫋換好衣服,緩緩地帶上麵具,露出一雙眼睛,靈動的皎潔的。
沈嫋嫋尋了浮屠宮前的一棵老樹,理所當然地靠在樹上,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豎耳傾聽。
靜悄悄的,看起來,這戰爭怕是還沒有起吧。
她今日未離開浮屠宮的時候,一直在注意著空氣中的動向,沈嫋嫋察覺到有高手一直跟在秋實貴妃身邊,也有人跟在楊笑意身邊。
那麼,如今呢?
她們在哪裏?身邊有些什麼人。
浮屠宮內。
楊笑意和秋實貴妃各入了一個房間,房間內全部是自己人。
靜靜的等待著,就在等誰先忍不住出手。
溫孤酒一身烈烈的紅衣,他最終放下酒袋子,陰冷的開口:“我不等了。”
語罷,溫孤酒身形一晃,立刻出了房門,直接向著楊笑意所在的房間去,身上的淩厲殺氣大盛,眼中一片寒冰,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