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唯唯聽到喧嘩,趕緊過來勸架,將左殺護在身後。
左殺一見到柳唯唯,立刻躲到柳唯唯背後,一臉無辜地看著沈嫋嫋,不滿地嘟囔:“狐狸啊,我這是智取啊,你不誇我就算了,你還要……過河拆橋!”
沈嫋嫋氣勢更加惡魔了,將手中的斧頭飛了出去:“什麼破爛主意,你這座破橋,拆了也是造福世界!”
柳唯唯趕緊握住飛來的斧頭,拉著左殺轉身,頭也不回地跑了。
沈嫋嫋傷勢未愈,再加上也不是真心要把左殺怎麼樣,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絕塵而去的兩個人,亡命天涯!
而她!
沈嫋嫋認命地回頭,她一個麵對未知的命運!
溫孤酒還在正廳等她,安靜地坐著,仿佛就知道,她的反應會如此一般。
沈嫋嫋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過去,坐到溫孤酒身邊,一臉呆滯地問:“酒殿,你有話直說吧,我肉疼,想休息。”
溫孤酒揭開帶來的涅槃酒,酒香四下的氤氳開來,帶著封塵的滄桑的味道,隱隱約約地透著藥香。
沈嫋嫋瞬間覺得提神醒腦!怪不得無雙山莊寶貝一樣珍藏著,原來,當真如此寶貝啊。
溫孤酒隨手取了她的藥碗過來,為她斟了一大碗,目光帶著磅礴萬鈞的力量看著她:“喝了它。”
沈嫋嫋察覺到了溫孤酒眼中不可抗拒的光,她端起那一大碗酒,輕輕地嗅了嗅,覺得……一聞就醉了。沈嫋嫋猶豫地看著溫孤酒,一臉無辜的小表情:“酒殿,我未成年,不能喝酒的。”
溫孤酒悠閑地撐在桌子上,目光定定地看著沈嫋嫋。
沈嫋嫋覺得分外的危險,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那一大碗酒,最終幾大口喝下去了!再被酒殿這樣看下去,沈嫋嫋就覺得,她不用喝酒也會意識不清的!
溫孤酒欺身靠近沈嫋嫋,添了一下她嘴角殘留的藥酒,微微地點頭:“的確是好酒。”
沈嫋嫋不自覺地想要後退一步,卻忘了自己此刻正坐在凳子上,如此一個後退,整個人居然連著凳子要一起往後倒!沈嫋嫋幹脆閉上眼睛,覺得自己一定……非常以及非常糗!
溫孤酒眼疾手快地拉住沈嫋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狹長清冷的眼鎖住沈嫋嫋的眸:“你似乎很怕我?”
沈嫋嫋苦苦一笑,倒也不是怕,隻是……酒殿,你不覺得你靠得太近,實在很熱嗎?
溫孤酒拉著沈嫋嫋坐正,修長的手指透露著微微的涼氣,劃過沈嫋嫋的臉頰:“你是怕自己醉了,不小心說出不該說的話?”
沈嫋嫋捧著頭,覺得頭腦暈乎乎的,這酒的後勁,確實大,她行走江湖,雖然不至於濫飲,但是絕對千杯不醉。沈嫋嫋微微地眯起眼睛,覺得眼前的人,似乎分化成了幾個,她伸手去握住那人的手腕,微微地搖頭:“什麼叫做……不該說的話?”
溫孤酒伸手將一團軟泥一樣的沈嫋嫋圈到懷裏:“比如,你在心裏罵我的那些話啊。”
沈嫋嫋蹭了蹭,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說:“我酒品很好的,喝醉了隻管睡覺不說話。”
溫孤酒看著懷中睡得昏昏沉沉的女子,沉默了半響,到底無奈地搖頭,他倒不覺得她酒品好了,一個人不會喝醉不會瘋,可不是什麼好事,就像他一樣。
一個人,若非城府至深,或者清醒至極,都不會如此不可愛。
溫孤酒蓋上那壇子涅槃酒,準備扶起沈嫋嫋,讓她進去好好睡一睡。
柳唯唯和左殺聽到乞丐齋的線人報告,聽說玉麵狐狸已經被馴服了。二人才戰戰兢兢地回來,一回來就看到沈嫋嫋溫順地靠在溫孤酒的懷中,兩人的青絲在空中交錯打結,背影如此的契合,仿若一出生就應該如此一般。
兩人都不太敢動,唯恐毀了這畫麵。
主要是唯恐毀了酒殿的好事。
直至二人看到溫孤酒準備把沈嫋嫋帶回房間,左殺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諂媚地問:“不知九皇子準備帶走她呢,還是帶走她呢?”
溫孤酒看著擋在房間門前的左殺,麵無表情地問:“你拚盡那麼多來救她,為何居然想我帶走她?”
左殺有苦難言啊,光想一想就覺得恐怖,他無奈地歎息:“讓玉麵狐狸在乞丐齋醒來,她那是要拆完房子再拆人的節奏啊。”左殺頓了一下,壯著膽子說:“再說,你拿涅槃酒過來,不也是為了得到玉麵狐狸。”
溫孤酒似笑非笑地看著左殺:“所以,你想讓我幫你帶走一個麻煩?”
被識破了!左殺看著溫孤酒好像不同意的樣子,果然啊,玉麵狐狸這個麻煩,到哪裏都能惹事,即使是溫孤酒也要一臉蹙眉思考的樣子。左殺便伸手去接沈嫋嫋,嘀咕著:“你要是不願,便還給我吧。我扔她到床上,好生供著,誰讓我有這樣一個脾氣暴躁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