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的清晨,沈嫋嫋醒來不見酒殿的身影,又想起了昨夜似乎有人來送信,還特意往屋內張望了一下。
沈嫋嫋那時正裹著被子,百無聊賴地喝著涅槃酒。
說起來,這涅槃酒真是……被他們二人浪費了,如此好的一藥酒,二人居然在這幾天之內就喝完了。喝醉了就滾床單。
真是和諧啊。
沒有辦法,涅槃酒就是可以有病治病,沒病強身健體。
她那時便察覺到,那送信人想要偵查什麼,但是當時並沒有多想。
現在,沈嫋嫋也沒有多想,她單純地以為,酒殿又要出去拚殺之類的,雖然好像有點在意,卻沒有立場去管的樣子。
想來,是該離開了。
況且,掰著手指算,這幾日,也算是履行了與溫孤酒的一月三日之約。完成了這一件事,沈嫋嫋覺得分外舒暢。
她尋思著溫孤酒一時半會回不來,內心轟然喜悅,覺得終於可以走得有風度一些了,她留了字條便離開了。
字條的內容是:酒殿,涅槃酒沒有了,便宜我占完了,咱們回見,下次有涅槃酒約啊!我一定捧場。ps:涅槃酒是我們一起喝的,不算聘禮。
她不想與溫孤酒好好地告別。畢竟,每一次與溫孤酒相處,都是以她用光速逃離結束的。這一次,沈嫋嫋終於得了閑心,難得的欣賞起了蒼莽山的景色,有一種奔狂野的美,不加修飾完全原生態。
但是,空氣莫名其妙地緊繃,植物開始無風自動。
沈嫋嫋不自覺地握住拳頭,眼中閃過陰狠的殺機。看來,她每一次從溫孤酒身邊走開,都不能風輕雲淡的好好走啊,必然都要驚慌失措的才行!
她淡定地往前走幾步,然後再次以光速……逃跑了。
沈嫋嫋不愛打架,雖然她有實力,但是能不打就不打啊。沒辦法,就是這麼熱愛和平。況且,沈嫋嫋的的武功,向來都是逃跑用的。
那些人看著瞬間消失的女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女子的背影,卻是怎麼也追不上。這個女人,居然發現了他們,而且逃掉了,可惡,還想著不動聲色地將那人除掉。
沈嫋嫋以光速到達太子府,確認沒有人跟蹤過來,便閃身進去。
碰巧,溫孤竹下朝回來,正在與朝臣黨羽聊著政治曆史地理什麼的,沈嫋嫋沒有什麼興趣,便跑到書房看書等著溫孤竹。
溫孤竹注意到沈嫋嫋,眼中閃過一絲竊喜,他很好地克製住自己的情緒,繼續風輕雲淡地討論著家事國事天下事。
雖然溫孤竹盡量加快了進程,他走進書房的時候,沈嫋嫋還是無聊到睡著了。
其實,沈嫋嫋身為一個愛看書的江湖人,絕對不是因為看書才犯困的,而是因為有一個叫做溫孤酒的人渣這幾晚都陪她好好運動了一番。
如今,有些累!
溫孤竹輕輕地敲了敲桌麵,他沒有那種給沈嫋嫋蓋披風,默默等她醒來的溫情,這種溫情是給女人和愛人的,碰巧沈嫋嫋兩樣都不是。沈嫋嫋這種人,是江湖上那爽朗的性子,向來就是幹脆利落。
沈嫋嫋聽到聲音,緩緩地睜開眼睛,任由溫孤竹拉自己的手去把脈。
溫孤竹滿意地點頭:“看來,這幾日,涅槃酒和溫孤酒把你養得很好嘛。”
沈嫋嫋默默地點頭,她承認,跟著溫孤酒,心情好了,喝著涅槃酒,身體好了。突然,她發現不對勁了,他怎麼知道自己跟著溫孤酒,他怎麼知道溫孤酒有涅槃酒?沈嫋嫋拿眼睛橫溫孤竹,又聯想都那些跟蹤自己的人,語氣都不友善了:“你跟蹤我?”
溫孤竹搖搖頭,也不自覺地蹙眉,怎麼突然之間,沈嫋嫋的語氣都冷了?他淡淡地回應沈嫋嫋無形的怒火:“你出了皇宮,我便派人去找你了,你能去的地方有幾個呢?我雖然不可以說是跟蹤,但是確實一直留意你的動向。你倒是,把江湖鬧得腥風血雨啊。”
單單一個玉麵狐狸,以身相許,便將江湖弄得烏煙瘴氣。乞丐齋幾日前發了聲明,玉麵狐狸被領走了。
沈嫋嫋的怒火果然被熄滅,仔細一想,那些人的殺氣太過淩冽,身手又不強,看起來就不是太子殿下的風格,她委屈地看著溫孤竹,抱怨道:“你的那些手下都欺負我。”
溫孤竹也是無奈,這件事就是他們理虧,確實不好說什麼。溫孤竹鄭重地給沈嫋嫋作揖:“是我管教不周,讓你受罪了。三位嬤嬤都已經知錯,並且她們任憑你處置。”
沈嫋嫋瞟了溫孤竹一眼,如此舍得?她開玩笑地問:“若我要她們都死呢?”
“我幫你殺死她們,再殺死你。”溫孤竹也知道沈嫋嫋在弄虛作假,很是配合地回答了一句。
沈嫋嫋分析著,溫孤竹重情重義,並且他也覺得自己重情重義,不小心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自己人,溫和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