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竹覺得這個沈嫋嫋演技真是大大的好!一邊哭還一邊那麼冷靜地謀劃著。他輕咳一聲,有些責備地看了沈嫋嫋一眼,聲音裏卻帶著溫柔的誘哄:“既然九弟妹喜歡,你讓她又何妨呢?眼瞧著,他們婚期將近,你將情花醉送給他們當禮物好不好?”
沈嫋嫋欲言又止地停了眼淚,白紗被淚水打濕,溫順地貼著玉肌,她委屈地看了沈音兒一眼:“原來沈五小姐要置嫁妝啊?奴家失禮了。”
沈音兒得意一笑,瞧吧,太子殿下都不幫你。
沈嫋嫋恨不得直接將沈音兒放倒在地上,在狠狠地碾壓幾下。她伸手擦幹眼淚,挽著溫孤竹走到沈音兒麵前。
這一下,沈府的護衛都不好攔著了。
沈嫋嫋突破防線,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沈音兒,突然笑了起來:“你居然要下嫁九皇子,真是有勇氣。既然你願意收了這世間的禍害,那麼這瓶情花醉就送給你了。據說,這是西域的王為了他的愛人,取遍了世間的話釀造而成,所以香味獨特,逶迤如蝶,我還聽說,隻要染了情花醉,你跳起舞來,還有蝴蝶來呢。”
沈音兒聽著,更是寶貝地將情花醉握得緊些,深怕沈嫋嫋一個迅雷不及掩耳,就給搶回去了。她克製心中的竊喜,卻也知道要維持在眾人麵前的形象,她對沈嫋嫋作揖:“謝謝姐姐成全,姐姐心胸寬廣,音兒太任性了。”
沈嫋嫋伸手拍了拍沈音兒的手臂,一副慈祥又和藹的樣子,語重心長地說:“既然是太子殿下的弟妹,便是有任性的資本。要知道,那九皇子可是我天朝的戰神,誰人敢不服呢?隻是妹妹需要謹記啊,身為女兒家,在夫君麵前一定要溫柔又溫順呢。”
沈音兒有點想抽回自己的手,沈嫋嫋分明隻是在溫柔地拍撫著她的手,沈音兒卻覺得有一條陰險的蛇在手臂上蜿蜒地爬行。
沈嫋嫋怎麼會讓沈音兒抽回手呢,她甚至更前一步,扯著沈音兒的袖子講悄悄話,聲音溫潤清冷,似乎帶著寒氣一般:“我啊,祝願妹妹嫁給九皇子的那一日,可以見到第二日的太陽。”
沈音兒淬毒一般的目光瞪著沈嫋嫋,沈嫋嫋不甚在意地放開,微微一笑,默默地退回溫孤竹的身邊。
圍觀群眾見事情似乎解決了,便三三兩兩散去。
沈嫋嫋晃著溫孤竹的手臂,一臉期待地說:“奴家自認眼光不差,可否陪著沈妹妹一起挑些東西呢?”
溫孤竹自然是點頭,伸手撫摸了一下沈嫋嫋的長發,溫柔地說:“我九弟是一個隨意的人,平時一人來來去去,自由習慣了,將來照顧起九弟妹定有些磨合。若你覺得可以幫得九弟妹挑到一些合適的嫁妝,倒是極好的。”
沈音兒剛想開口拒絕,溫孤竹溫潤如玉卻不容抗拒的目光落在沈音兒身上:“九弟妹,你以為呢?”
沈音兒自是知道無法拒絕,太子殿下明言說要幫忙了,沈音兒還有拒絕的份嗎?
溫孤竹在雅座上等著那兩個女子,等到都有些腰酸腿軟,困頓不堪了,沈嫋嫋才施施然地回來,臉上一絲疲倦地感覺都沒有。
溫孤竹敲了敲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將手中的書本放下,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咬牙切齒地說:“你們興致真好!”
沈嫋嫋看著溫孤竹這副模樣,倒是幸災樂禍地笑了:“若是等不得了,你許應該早些走的。”要知道,女子購物起來,那是十頭再好的戰馬都拉不住。
溫孤竹涼涼地看了沈嫋嫋一眼,有些覺得好心當驢肝肺了,他往外走,聲音有些橫:“要不是因為看著沈音兒身邊都是高手,要不是擔心你一個衝動就與他們打起來,我一定不會等到現在。”
沈嫋嫋聽了這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快步上前與溫孤竹肩並肩,眉眼彎彎:“放心,玉麵狐狸很少出手揍人的,除非……那人真的很欠揍!”
溫孤竹沉沉一歎,就是因為沈音兒真的很欠揍,他才會擔心的好嗎?
二王爺聽了雲蘿閣的鬧劇,心中覺得有些不安,便派了溫孤酒連夜去暗中守著沈音兒。
沈嫋嫋通過溫孤竹的線人知道了這個消息,不甚在意地一笑,這次,二王爺的目標鎖定錯誤了。
又過了風平浪靜的一個月,沈嫋嫋慵懶地醒來,和暖的光線微微地熏染著,算起來,明日就是溫孤酒的大婚了呢。
沈嫋嫋慢條斯理地上妝,描眉點唇,優雅如畫。
溫孤竹過來敲了敲她的門,瞧她如此輕鬆自得的樣子,忍不住微微地蹙眉,她分明就是在你的眼皮底下忙活,你卻猜不出她想作甚。這種感覺對運籌帷幄的太子殿下而言,真是糟糕極了。他忍不住再次出聲提醒:“你再不出手,我九弟就真的所娶非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