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嫋嫋清楚那人的性子,也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可是她趕時間啊,再不去浪,城門就要關了。
速戰速決!沈嫋嫋是這樣想的。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沈嫋嫋扶著自己的腰,全身酸軟,她忍不住瞪了溫孤酒一眼。
但是那廝似乎沒有看見一樣。
沈嫋嫋心中默默垂淚。美色果然誤事啊。看這天色,加緊腳程應該來得及。可是,看著酒殿那樣子吧,他真的會放自己走嗎?
溫孤酒見不得沈嫋嫋那副委屈的表情,便無奈地一歎,聲音都僵硬了:“女的,就女的。”
沈嫋嫋喜出望外,便將溫孤酒帶回客舍,直接上手給酒殿改造,除了過程之中被吃了不少豆腐,整個看起來,還是十分樂觀的。
至少,看到酒殿絕美的容顏的時候,她就像這樣想的。
陰柔白皙的膚色,鮮豔燦爛的朱唇,三千青絲束起,除了某個部位,直接換了衣服就連妝都不用化了。
她伸手輕浮地挑起溫孤酒的下巴,嘖嘖嘖地打量著,嘴裏也停不住地讚歎:“如果你生為女子,定當是那殃國禍水啊!跟你走在一起,奴家真是很有壓力啊。來,妞,給爺笑一個。”
溫孤酒的臉色當場就黑了下來,他冷冷地看了沈嫋嫋一眼,大有一副‘你再笑老子弄死你’的氣場。
沈嫋嫋瞬間就識相了,擠出一枚討好地笑容:“要不,爺給你笑一個?”
沈嫋嫋和溫孤酒裝成那官家的小姐,帶著麵紗在街上買著東西,倒遭到了一些世家公子的調戲,這些人被溫孤酒輕輕一瞥,就瞬間散開來了。
這人雖然美,但是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閻羅王的氣場,誰沒事敢去得罪啊。
沈嫋嫋選完需要的東西,與溫孤酒在茶館裏休息。
旁邊的目光或是不經意或是故意地掃向兩個美人。
沈嫋嫋端起茶杯,伸手按住溫孤酒的手,以免他一個衝動,就去擰斷了別人的脖子。她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酒殿,你還是不要亂來的好,難道你想全世界都知道,你溫孤酒有換裝的癖好?哈哈哈……”
沈嫋嫋笑得停不下來,溫孤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沈嫋嫋自覺地收斂了笑聲,免得酒殿一個憤怒,就走了,而且順手把自己也提走了。
溫孤酒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自己,就當是人生體驗好了,為了豐盈這荒蕪的生命。這個人生體驗……真是僅此一次就好!他總有一種被沈嫋嫋耍了的錯覺,尤其是沈嫋嫋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光盯著他,然後噗嗤一聲笑出來的時候,就像在看一隻可愛的猴子!
茶館裏有人在談論著近來的大事。
比如那被廢黜的太子殿下,聽說在南疆逃竄呢,太子殿下擁有許多親兵在邊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回來與新皇一奪天下呢。
比如那新皇的名不正言不順資曆尚淺,傻了十幾年,突然就聰明回來了,正是人心叵測啊,他並非我天朝純正血脈,西域難道要收服我們天朝嗎?
沈嫋嫋一邊聽著,一邊說著輕鬆的話題緩和溫孤酒的情緒。
比如那殺父的溫孤酒,簡直被傳得不像話,什麼吃人骨頭,喝人鮮血都傳了出來了。
沈嫋嫋立刻擔憂地看向溫孤酒,然後麵紗下的朱唇扯出一笑:“酒殿,你又紅了呢。”
溫孤酒不甚在意:“你不必憂慮我,比這些更難聽的,我都聽過。”
沈嫋嫋明白,但是,擔心就是擔心,心疼就是心疼,她不想掩飾,也掩飾不了。
有人走進來,立刻鎖定沈嫋嫋,微微一下走到二人麵前,聲音溫和地問:“我可以坐這裏嗎?”
溫孤酒正準備一個眼風過去。
沈嫋嫋就立刻為他斟了一杯茶:“請。”
溫孤酒看了那人一眼,最終沒有說話,沈嫋嫋今日堅持出來,就為了赴此一約吧。若不是知道沈嫋嫋有要事,溫孤酒真的不會委屈自己去當女人的。
那人的氣場與左殺有些相似,是左殺的左膀右臂,專門負責邊疆情報整理,沈嫋嫋雖然是乞丐齋的貴客,但是也難得見他。
那人喝了一口茶:“青衣軍原來是被太子殿下藏起來了,再加上太子殿下這十年來在邊疆訓練的兵力,太子殿下手裏共有三十萬兵力。”
沈嫋嫋低眉,這個數字比她預想的要好。但是,不夠!
所以要等,等溫孤遠展示出狼子野心的時候,等所有人看清楚真相,才能舉大事!
那人看著波瀾不驚的美人,眼裏全部是崇拜,她的故事,乞丐齋都有收錄,此般七竅玲瓏,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慕呢:“至於西域那邊,似乎沒有集結兵力的打算啊。也許隻是按兵不動的假象,想要等新皇穩固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