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
沈嫋嫋牽著溫孤酒的手,卻還是覺得,溫孤酒不會那麼輕易地入了魔道,他是一個從佛門得道的人,他是一個相信著愛的人。
沈嫋嫋承認,她給溫孤酒的愛,帶著殘忍的刺,但是,這不是溫孤酒暴走的理由,因為包裹著那些刺的,是她的愛。
溫孤酒這種人,如此通透,怎麼可能不知道愛是玫瑰,芬芳卻帶刺。
正是他明白愛的真諦,所以他怎麼會因為這份無奈的愛,而墜入了那魔道。
沈嫋嫋一再地看向溫孤酒,眸中的疑惑之意越發的明顯。
看著酒殿現在那副正常的模樣,沈嫋嫋很難想象,他發狂真的是因為她的離去,她的背叛。
哪有人接受她的背叛之後,還能心無芥蒂地摟著她吻著她。酒殿……似乎沒有很生氣的樣子啊。
讓酒殿生氣迷茫的,一定不是自己的背叛。
那麼是什麼?
沈嫋嫋忍不住停了下來,撞著旁邊的一塊石頭。
溫孤酒心中有些虛,有些東西確實瞞著她來了,那些殘忍的真相,何苦讓她知道呢?
但是,敏銳如沈嫋嫋,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瞞得住。
至少,她已經開始懷疑了。
溫孤酒將沈嫋嫋帶入懷中,輕聲地誘惑:“不要想那麼多。”
沈嫋嫋一副很委屈的模樣,揉著有些發紅的額頭:“想不通啊,酒殿你那麼聰明,你深知我愛你,你不可能因為那麼簡單的一場刺殺而心性大變。”
溫孤酒本不想殘忍,但是他寧願沈嫋嫋相信,他對她的愛不夠包容,容不下一絲傷害和背叛,至少自己還在她身邊。
而有些離開的人,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嫋嫋,那個人是你,由不得我控製。”
沈嫋嫋沉默了下來,看著溫孤酒淡定的眼眸,最終還是信了。
溫孤酒看著沈嫋嫋一副似乎要相信的模樣,卻忍不住想,能瞞到幾時。
她遲早都會知道的。
但是,瞞得了一時就一時,至少要等這裏的一切都解決好了,她的心中沒有了那多顧慮再說吧。
爾後。
事情似乎終於有了一個美好的轉機,好像一切都要鮮活過來一般,到處都是勃勃的生機,熊熊的希望。
這種在無盡絕望中暫停的日子,似乎讓人分外歡喜。
但是,該來的就是要來,永遠不會停下來的。
年華國的主宮之中。
溫孤酒一個靠在門框上,看著外麵的黃沙,想著接下來的路,想來他一生漫不經心,但是他到底是皇子,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掌控的。
沈嫋嫋則是玩弄著手中的茶道,原以為年華無茶,但是年盛世知道她喜愛,便尋了過來。
溫孤竹則是沉默著閉目養神。
年盛世則是有些尷尬,這場相見是他安排的,因為時間不多了。再如此浮生偷閑,西域肯定不能準時到達。
年盛世輕咳一聲:“眼瞅這和親的日子也快到了,你們別當看不見!”
沈嫋嫋的手抖了抖,茶具中的熱水不小心都撒在年盛世的手上。
年盛世瞪了沈嫋嫋一眼,這廝一定是故意的,她想要製止自己亂說話,不想讓溫孤酒知道,她接下來的征程。
但是,該說的還是敞開說,萬一酒殿到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知道真相,很恐怖!倒不如現在讓他知道了,他說不定還能接受……才怪!
“和親。”
溫孤酒的話幽幽地傳來。
座上三人全部都覺得,心中一驚,背後一涼。
溫孤酒走到座上,看著年盛世:“你去。”
溫孤竹:“……”為什麼男人可以去和親,西域難道還有這癖好?年華的皇族,長得倒是精致,可是長得再好,也總有些地方不對勁。
沈嫋嫋:“……”沈嫋嫋知道年盛世會禁術·換骨,可以把自己變成任何一個人,並且是由內而外地改變,哪怕是跨性別也無所謂。隻是……酒殿,你這麼坑隊友,真的好嗎?
年盛世:“……”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暴擊,酒殿已經開始思考了,整個世界都擋不住他的狂妄的。他說了要自己去,自己去的可能性是一定的!如果要有個萬一的話,那就是自己死了。
心好塞啊!
果然重色輕友!
年盛世艱難地發出自己的聲音:“溫孤酒,既然是你要救你的小狐狸,你怎麼不去?”
“沒有你那麼……嫻熟。”溫孤酒微微一笑,直直地看著年盛世。
年盛世覺得這目光真是駭人,他當了楚楚幾年了,豔名滿京城,當然知道女人要怎麼做才好些。
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讓溫孤酒去的,這丫的人渣一去肯定是大鬧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