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嫋嫋被噎住了,她默默地退了退:“我是好人家的姑娘,向來恪守禮教,恕我不能接受前輩的厚愛。”沈嫋嫋說著這話,有些心虛。
不朽前輩癱坐在地上耍賴:“我的好姑娘誒,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你這般人,就該配上十個八個夫婿不嫌多。”
沈嫋嫋弱弱一笑,好像被人誇了,又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啊。她侍候溫孤酒一個都累得不要不要的了,再多美男也無福消受。
況且,除了酒殿,再也不會有人,可以讓她有心跳的感覺。
不朽前輩見沈嫋嫋沒有反駁,上來牽住沈嫋嫋的手,趁機揩油:“我一定會努力的,你要給我個機會啊,萬一你愛上我了,你還能休夫啊。”
很好!
沈嫋嫋這下沒有忍住了。
笑得越來越危險。
拳頭也握得越來越緊。
但是,沈嫋嫋還來不及出拳頭,就有人扛著鋤頭奔進來,對著不朽就是一陣狂砍。
沈嫋嫋看得心驚膽戰……津津有味的!
那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眉眼之間都是剽悍的味道!
真是有那種徐娘半老的風情。
成熟的女人的味道!
不朽前輩就這樣被一個女人揍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喊:“娘子大人在上,為夫錯了。”
那女人回頭看自己,凶神惡煞的樣子。
沈嫋嫋瞬間倒抽了一口冷氣,潑婦的氣場嗎?沈嫋嫋覺得自己瞬間就看到了二三十年後的柳唯唯。
那人的體型微胖,看起來就是一個很壯實好生養的女子。
那個女子看到沈嫋嫋的時候,臉上的怒氣頓時就平複了下來,整個人都溫和了下來:“真好呢,年輕。啊~小美人,你長得真漂亮。”
沈嫋嫋又是倒抽了一口涼氣,變臉實在太厲害了,原來自己真的漂亮到可以吸引女人了嗎?
額……果然,什麼樣的人就應該找什麼樣的人,二人倒是很般配嘛。
“瞧我,你叫我花娘吧。小妹妹,那你怎麼長的?真的長得很好看呢。”說完,還垂涎地摸了摸他的臉,然後視線落在她的胸前,然後看著她的腰肢,一邊打量還一邊用手測量,嘖嘖嘖地感歎著:“哇哇哇,你的腰真細,我兩個手居然能夠掐住。你皮膚真好,就跟那個你帶來的美男一樣。”
沈嫋嫋再次倒抽了一口寒氣,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啊?溫孤酒昏睡的時候,這個女人對溫孤酒做了什麼?
額……我不開心了!
沈嫋嫋繼續維持著教養,嗯,師傅教導過的,見到前輩要學會抱大腿,前輩脾氣越怪越有才!她露出一個笑容:“謝謝花娘前輩的誇獎。你真是把我誇得心花怒放啊。”
心驚膽戰啊!
沈嫋嫋笑得溫婉乖巧,連稱呼都變得動聽起來:“花娘姐姐,我的夫君他怎麼樣了?”
花娘似乎瞬間就低落了許久:“啊~你們兩個真是夫妻啊。站在一起真是讓人心生羨慕呢,看來我是沒有機會的了。”
沈嫋嫋再次倒抽了一口涼氣,默默地想象了一下,溫孤酒和花娘站在一起的場景,麻蛋,簡直是母慈子孝啊!
花娘看沈嫋嫋臉色有些不好,以為她在擔心,便豪邁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啦,那美男長得那麼好看,一定會平安的。”
沈嫋嫋捂住被花娘拍過的地方,覺得……真是……疼!!!長得好看就不會死嗎?不是說什麼紅顏薄命嗎?沈嫋嫋刻意忽略了那疼痛,繼續問著花娘:“他什麼時候能夠醒啊?”
花娘擠眉弄眼地低頭,有些為難地說:“我也不知道,也許明天就會醒,也許……永遠不會醒。”
沈嫋嫋聽了這話,卻也不覺得難過,畢竟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刺殺的,如今可以活著,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自己可以花很長很長的時間,去等著溫孤酒。
醒與不醒,看到他,沈嫋嫋就安心。
花娘看著沈嫋嫋的沉默,臉色似乎有些隱晦不明,有些擔心地問:“你這麼啦?”
沈嫋嫋大大方方地一笑:“沒事,隻是想,很久沒有抱抱他了,想去見見他。”
花娘爽快一笑:“我當什麼事呢?走,妹子,我帶你去看看他。”
溫孤酒也離得不遠,也是在百裏葉飛的家裏休養著,隔了一道牆而已。
沈嫋嫋看著床上那深眠的人,忍不住微笑起來,但是眼淚卻是掉了下來,她坐在床沿,伸手撫摸著那人的輪廓,還有那又長又翹的睫毛,她總是忍不住想扯一根下來,大概是因為,自己的睫毛沒有他的長吧。
溫孤酒從來都沒有睡得那麼熟過,以往沈嫋嫋隻要一接近,那人便睜開了眼睛,拉她入懷。
如今,這副模樣,讓人又心疼又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