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吊喪

紫墨等在左首坐下,紫笑看著那青衣人許雲杵的肥碩模樣,心裏就覺得很不舒服,瞪著眼睛看了看他,不過許雲杵並沒有注意,而是一直垂涎般的盯著素顏。素顏瞧著月靈和紫笑,問道:“這二位姑娘是?”紫墨忙介紹道:“家妹紫笑、月靈。”紫笑和月靈點頭微笑示禮,素顏也含笑點頭還禮。

素顏令弟子上了茶,對紫墨說道:“素顏本該早些請先生來的,隻是一切都晚了些……”說著心頭一酸,忍不住的淚水掉了下來。她的言語中頗含苦楚,回見失了禮,盈袖間用手帕輕輕拭去眼淚。紫墨說道:“在下到了素盈莊,也當先拜祭下故友。”

素顏緩了緩,呼喚弟子進來,領著紫墨到了靈堂。紫墨見到崔永意靜靜地躺著,心裏也是倍感傷心,對著他拜了三拜。紫墨沿著棺木一邊走著,一邊哀悼說道:“崔兄,你我也算深交好友,本該把酒言歡的,不想你卻英年早逝,天折驕子。昔日的豪情,紫墨是瀝瀝在目,失去了你這位朋友,紫墨很是痛心。我知道你書奮豪情,寫得一首妙字,也特別喜歡王羲之的字帖,這份字帖是我抄錄的,雖然不及王羲之的瀟灑飄逸,卻飽含了我倆的深深情誼。嗚呼痛哉!伏惟尚饗!”

紫墨吐露完畢,臉上浮滿憂傷之色,將身上所帶來的字帖輕輕地放進了崔永意的棺木中。轉而恢複了情緒,便對素顏道:“崔兄過世,紫墨倍感痛心。崔夫人,請節哀!”前翻紫墨稱其姑娘,隻是因為江湖上都這麼稱呼,等到拜祭了崔永意後,便是覺得不妥,現在這情形,還是稱“崔夫人”比較妥當。聽到“崔夫人”三個字,素顏有些驚異,不過隨及收了臉色。

“假仁假義!”隻聽許雲杵在一旁不屑的扔下話,紫笑見不慣他那自傲不屑的神情,嘀咕著說道:“小人都會這樣……”許雲杵似乎聽到了紫笑的嘀咕,一雙煞眼盯了過來,嚇得紫笑趕緊躲到月靈的身後。

紫墨告祭完畢,那許雲杵在仍舊不依不饒說道:“你徒弟殺了崔莊主,這會兒倒是假惺惺地在這裏苦訴一番,軟縐縐實在聽得刺耳。”紫墨冷眼上前,冰冷的刺向許雲杵。許雲杵嚇了一跳,瑟抖了一下,趕緊定住神。隻聽紫墨說道:“此間原委還未弄清楚,如果有人在崔兄靈柩前說些風涼話,我紫墨絕不放過!”許雲杵愣了半響,看到紫墨那雙冰冷刺骨的眼睛,頓時縮了半截,但是眾人都在這裏,如此得找個台階下,不然臉麵都丟盡了。許雲杵賠笑道:“我倒是是忘了,那淩影已經不是紫墨先生的弟子了。”

紫墨沒有理會他,在崔永意的靈柩前上了三柱香。素顏見許雲杵失禮,忙擋住其口說道:“許大哥是一個急性子的人,剛才說話多有得罪,還望先生見諒。素顏此番請先生來,也是因為先夫與先生的交情,至於淩影的事,還是容後再說吧。”

紫墨也不好說些什麼,隻道:“一切聽從崔夫人安排。”素顏對紫墨道:“先生一路辛苦了,我已命人備好了廂房,請先休息吧。”素顏當即命弟子為紫墨等人領路,到廂房休息。紫墨拜道:“多謝夫人。”

侍者領著紫墨等人出了靈堂,往左走過一道亭廊,是密林蔥鬱的百花園子,雖說剛開春不久,卻是這裏已經百花爭豔了,萬紫千紅的奇景令紫笑和月靈都瞠目結舌了。一陣微風過處,香馨滿溢。紫笑一路是蹦蹦跳跳,東聞聞,西瞧瞧。月靈拉住了紫笑,小聲說道:“妹妹,我們也算是來奔喪的,還是注意下言行舉止吧?”紫墨也回頭盯住紫笑,眼神中讚同月靈的話。紫笑看了看“凶煞”的哥哥,隻得埋下頭去,悄悄地跟在月靈的身後。

過了百花園子,就見一處別致不大的庭院,侍者領著紫墨進了庭院,說道:“就委屈先生和兩位姑娘住這裏了。”紫墨道了一聲“謝謝”,那侍者恭身退下了。

這個庭院有東西兩個廂房,院子周圍是藤蔓纏繞,翠綠色一片。庭願中央種著幾棵槐樹,格局十分幽美。由於這裏是廂房,所以並沒有鋪滿白綢,倒顯得有幾分意蘊了。

紫墨對紫笑道:“你和月靈就住東廂房吧,我累了,你們也去休息下吧。”說著紫墨朝西廂房走去。紫笑朝紫墨吐了下舌頭,和月靈回到房中。

回到房中,紫墨回想起今日在崔永意的靈柩前,心道:“剛才我也借機會細細地查看了崔永意的傷痕,的確是冰魄、大風兩術所傷,難道真是淩影出手……不對,這幾處傷痕都較淺,不可能致命的,而且以淩影的修為,不可能是崔永意的對手。但是,我也實在不可能仔細去檢查遺體,此事還是等到其他門派到來再說吧。”想到這兒,便打坐盤膝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