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觸景傷情
道家四派齊上紫霄峰,對紫墨發難,迫於形勢的無奈,淩影隻身出現,希望化解這場恩怨。正在這時,華山派弟子葉雲鬆趕上峰來,言語之中多含和解之意。而後,葉雲鬆和弟子們施展玄光大法,逐漸地複原了當時的影像:
素盈莊崔永意一路北上,途徑淮北時,錯過了州縣。時天色已晚,他見道旁一座老屋矗立,裏麵隱隱有些微弱的光線,索性前去敲了門。一會兒,隻見一位憔悴的小姑娘走了出來,輕聲問道:“您找誰?”崔永意見她臉色不好,雙眼通紅的,像是哭過,本不想打擾,但是她已經開了門,便施禮道:“在下途徑此地,眼見天色已晚,想借貴府住宿一晚。”
“哦,”淩影似應非應的說了一句,隨後讓開一條道來,說道:“先生請進吧。”崔永意道了句“謝謝”,便隨著淩影進屋了。這個院落很大,亭廊閣樓林立於四周,像是一處富貴人家。隻是,周圍土地雜草叢生,石階上青苔芸生,似乎很少有人打掃。院落中幾顆枯黃的樹憔悴的“呻吟”著,瓦片上鋪滿的枯葉,有的地方已經長上了雜草了。瞧著這般光景,崔永意不由的問道:“這裏怎麼變得荒廢了?”
淩影走在前麵,隻是淡淡的說道:“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了,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住在這裏。”崔永意看著淒涼的四周,疑問道:“你一個小姑娘怎麼住在這裏?這個院子那麼大……”淩影歎了口氣,說道:“一直舍不得這裏,可是又沒有能力整理,故而是這樣了,讓先生笑話了。”
進了一道環廊,便見一處偏廳處在眼前。進了屋中,淩影點亮了微弱的燭光,對著崔永意勉強一笑,說道:“這裏簡陋的緊,先生就請將就著吧。”崔永意趕緊說道:“哪裏哪裏,在下打擾了。”說話間,淩影便將屋中簡簡單單打掃著,崔永意問道:“在下冒昧打擾,還未請教姑娘芳名?”淩影笑著說道:“先生說話挺文禮的,叫我淩影就行了。”崔永意說道:“在下崔永意,姑娘若不嫌棄,就別以先生稱呼,以‘大哥’相呼吧?”
淩影驚了一下,輕問道:“這……這恐怕不好……”崔永意見她臉色微紅,連忙說道:“在下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見姑娘在這裏孤苦無依的,多有同情,而且換個稱呼也比較方便一些?”淩影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先生既願屈降身份,也是淩影的福氣。”崔永意笑道:“還叫‘先生’?”淩影笑了笑,說道:“大哥!”
聽著這話,崔永意點了點頭,淩影說道:“家裏沒水了,我去給大哥燒些水來。”說著,踱步出門了。崔永意就著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忽然間笑了笑,說道:“這是怎麼了,剛借宿了一晚,才一會兒,又認了個小妹妹。崔永意啊崔永意,你要是多投宿幾家,恐怕所認的弟弟妹妹都可以開山立派了。”
忽然間,崔永意抬頭望見廳堂上掛著的一副古畫,畫像上布滿了灰塵,也顯得比較褶皺,畫角有些破損,看樣子像有些年生了。借著興趣,崔永意站起身來,走了過去,細細瞧著畫卷,畫像中顯現的是帝王馭群臣的情形,在左邊畫著一套古卷書,是用竹片刻畫的,上麵的字跡依稀看得清楚,是韓非子的《五蠹》。崔永意細細琢磨,心道:“難道這裏曾是法家的地方?”
這時,淩影端了壺水進來,見崔永意瞧得出神,笑道:“大哥,水燒好了,家裏麵沒有茶葉之類的,所以也隻能將就了。”崔永意在一旁坐下,淩影給他倒了杯水,說道:“在看什麼呢?看得那麼出神。”
崔永意一邊喝著水,一邊說道:“在看韓非子先生的《五蠹》……”淩影看過去,笑著說道:“喔,你說那幅畫嗎?我很小的時候就掛在那裏了,之前一直沒有整理過,讓大哥笑話了。”“沒有,沒有,”崔永意放下杯子,問道:“淩影,你是法家的後人嗎?”淩影一愣,輕聲問道:“大哥怎麼這麼問?”
崔永意說道:“我看過這院落中的格局,還有廳堂裏的畫卷,應該是法家的舊址吧?”淩影聽了,低著頭,輕輕地在旁邊坐了下來,輕聲說道:“不滿大哥,淩影的確是法家的後人。自從法家落敗後,就隻剩下這孤零零的院子了,我也舍不得離開,便在這裏住下了。”
崔永意點點頭,安慰她說道:“你也別太過於難過,這世上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以後大哥照顧你!”說完這話,崔永意忽然又哂笑自己,心道:“我這脾性,如今還是這樣兒。”淩影說道:“謝謝大哥的好意,隻是淩影哪兒也不想去。除非,除非是師父要我……”說到這兒,她聲音沉了下去,頭也微微的低下了,整個人又憔悴了起來……
“你有師父?”崔永意問道:“那你怎麼不跟著師父修行呢?”淩影歎氣兩聲,說道:“師父不要我了,我也沒臉見師父了……”崔永意好奇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便問道:“怎麼了?你師父是誰?跟大哥說說看。”“紫墨,”淩影幽幽地吐出兩個字,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怕褻瀆了那兩個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