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這一切都落空了。他隻是在不停的數著手中破舊的零錢,生怕湊不夠三千這個不小的數目。
窗外,傳來了一聲牛的低沉叫聲。
這頭牛是李明九除了這間房子之外的唯一財產,也是李明九這些年來種地的唯一指望,所以,若是平時聽到了牛這樣的叫聲,李明九不管多麼晚,不管多麼冷,總是會穿上衣服來到院子裏給牛添上一把幹草。
但是今天的這個晚上,李明九聽到了自己的牛熟悉的叫聲之後,並沒有立即走出門外,而是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呆呆的出神,手中的零錢,顯然是不夠三千塊的,而他唯一可以變賣的就是這頭牛了,李明九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後半夜的寒風更加冰涼了起來,李明九家的小屋子裏不知道哪裏漏風,灌進一股一股的冷風,這種刺骨的嚴寒,李明九卻仿佛渾然未覺,他沒有上炕,也沒有生火,隻是蹲在地上,靠在牆邊,一隻一隻不斷的抽著劣質的香煙。
空氣中彌漫的都是嗆鼻的煙草味,李明九不時的傳來一陣一陣的劇烈咳嗽聲。
顏翠娥的家裏,顏翠娥在白狐上身之後依舊沒有清醒過來,躺在炕上像個死人一樣,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當然她也更是一無所知。
看著李明九哭喪著臉走出了家門,李橋回過了頭,臉上帶著一股難以掩飾的笑意,而此刻李榮也正朝著哥哥笑著,兄弟兩個不用多說什麼,仿佛也明白對方的心意一樣。
李榮笑過了之後,說道:“大哥,建國他沒事吧?”
李橋一邊捅著顏翠娥家的火爐子,一邊說道:“沒事,就是受了點驚嚇,年輕人不信邪,忽然看到了難免會被嚇到,恢複一兩天就好了。”說著李橋的眼神又有意無意的看向了躺在炕上的顏翠娥。
此刻,顏翠娥的身上已經蓋上了被子,但是剛才她的那個豐滿的酮-體還是在李橋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火爐在李橋的捅攪下慢慢的升起了一股鮮紅的火焰,火焰發出的光芒在這個並不算是十分明亮的屋子裏照在李橋的臉上,把李橋的臉照射的通紅。
李榮又問道:“大哥,建國媳婦沒事吧?”
李橋一邊把一塊一塊的煤炭放進火爐,一邊說道:“應該是沒事的,你不聽咱們村子裏的老年人講,趕走了身上的髒東西,這個人可能還要難受幾天,老二,大半夜的把你叫過來,你媳婦一個人在家估計也有點害怕,現在沒有什麼事情了,你趕緊回去吧,省的叫媳婦擔心。”
李榮雖然身材彪悍,但是由於出來的著急,並沒有穿多少衣服,此刻也有點瑟瑟發抖的樣子,李榮張開了嘴,忽然像是想要說點什麼,但是卻還是沒有說出來,也沒有離開。
李橋把火爐加滿了煤炭,火焰頓時竄的老高,李橋一邊在一塊布子上擦著手上的炭黑,一邊說道:“嘿嘿,老二,你怎麼想我知道,你放心吧,要是李明九把那三千塊錢送過來,我給你一千,這回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