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沒有人能夠看的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情況,何況李建國和顏老四一個傷心欲絕,一個撕心裂肺,直到李橋遠遠的跑了出去,顏老四才反應過來,眼神無意識的朝著病房裏瞟去,隻是這一個瞟,讓顏老四驚喜交集。
因為他看到了女兒已經坐了起來,而且她的手似乎在朝著病房外麵的他指著,顏老四在這個時候,剛剛發作的心疼病不知道跑到了哪裏,他手腳並用的打開了房門,來到了顏翠娥的床邊。
他抓起顏翠娥的手,那是一雙冰涼到刺骨的手,但是此刻,顏翠娥卻緊緊的握住父親的手,她的聲音低沉,但是卻又分分明明的說道:“爸爸,爸爸,救救我,救救我……”
隻是在嘴裏喃喃的低語著,顏老四不斷的點著頭,不斷的答應著,他希望女兒就此清醒過來,再不要昏迷,隻是事情總是不會朝著他所希望的方向去發展。
顏翠娥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慢慢的消失,任憑顏老四怎麼樣的呼喚,怎麼樣的哭泣都無濟於事,顏翠娥又變成了剛才昏迷的狀態,而剛才發生的一切,在顏老四看來那麼的清晰,卻也那麼的陌生。
看著躺在床上再也沒有了聲音的女兒,顏老四忽然間想起了剛才在外麵他聽到的聲音和看到的畫麵,這一切,就像一個刀子一樣,插在顏老四的心中。
顏老四的腳步有點蹣跚,卻又是分外的堅定,他走到了病房的門口,那裏依舊有一個痛不欲生的人,他叫做李建國。
顏老四的手上再也沒有容情,狠狠的一個巴掌朝著李建國的頭上砸去,這樣的人,在他的眼睛裏,已經不能稱作是人了,應該叫做禽獸了,盡管其實在現在,李建國可能是一個更大的受害者。
在顏老四這樣的全力一擊之下,李建國朝著的牆角倒了下去,摔倒在地上,李建國並沒有回擊,反而,在現在他就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小兔子蜷縮在牆角,身體一陣一陣的抽搐著,不用問,誰都知道他是在哭泣,是那種受盡了委屈之後的哭泣。
顏老四的拳腳並沒有因為他沒有反抗而停止,這一刻的顏老四就像是一個發了瘋的老虎,他瘋狂的呐喊著,瘋狂的供給著李建國,而他的嘴裏,隻是在不斷的反複著幾個詞語:“畜生,禽獸,畜生,禽獸……”
這樣的瘋狂的嘶喊在這個安靜的環境中,顯得那麼的突兀,顯得那麼的不合時宜,走廊的燈全部亮了起來,有穿著白色衣服的醫生走了出來,有病人的家屬打著哈欠跟了出來。
他們不知道這一老一少究竟有什麼樣的過節,值得半夜在這裏拚死相鬥,並且他們開始言辭激烈的批評著兩個人的做法。
兩個人在這樣的責怪聲中不斷的擦拭著腮邊的眼淚,像是兩個爭搶玩具的孩子。這樣的場景,在這樣的夜裏,也顯得分外的滑稽。
值得一提的是,李建國在整個過程中,終究隻是低著頭,他沒有說任何的一句話,哪怕是一句由於疼痛而發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