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市中心豪華會館裏的私人酒宴,隻是一些圈內富商們定期交流的小型聚會,參與的人不多,也沒有記者在場,私密性是極好的。
偌大的會場,眼看去盡是名流們交談甚歡的身影,打扮或精致或高雅的美女們成了點綴,也難怪出了樂嘉大廈,蘇熠晨載著季薇直接去了時尚名店做造型。
一番打扮下來,穿著得體白色小禮服的她,依偎在銀色西裝的蘇熠晨身邊,還真有一對璧人的感覺。
雖是不經意的出場,也足夠吸引目光無數。
這個不大的圈子裏,認識季薇的人不多,隻是見她端莊的立在那個萬丈光芒的男人身邊,再見到季澤軒舉著酒杯走近去熟絡的交談,聯想之前的傳聞,想必她就是季家四小姐了。
那麼蘇、季兩家的聯姻是真的?
整場的人都在關心同一個問題時,季薇卻被長桌上琳琅的食物吸引。
餓了一早上,來到這裏,應付完季澤軒,還要跟著蘇熠晨挨個跟有錢人寒暄,好不容易找了個空子,不管不顧的溜了。
丟下臉黑了一半的蘇熠晨和哪位不認識的叔伯賠笑,“我未婚妻還小,您別見怪。”
叔伯雖然有輩分,麵對在T市黑白通吃的小輩,哪有擺架子的餘地,“沒關係,你這未婚妻很可愛。”
未婚妻……
落跑前她清清楚楚的聽到這三個字,算是名分落實了?
琢磨出了酒會又要死一回,不過在犧牲之前,至少要做飽死鬼。
一口甜膩的蛋糕下肚,身後好死不死的響起聶靳雲的聲音,“寶貝,你今天穿得可真清純!”
不知是被那聲極其肉麻的話駭然,還是她的食道天生纖細,總之季薇被結實的噎到了。
回頭苦澀的看了衣冠楚楚的黑道大佬一眼,想罵他一句‘衣冠禽獸’都難發出聲音來,幹脆白了人一眼又轉身過去,找水喝!
“怎麼了?看到我太激動?”沒見過季薇皺眉說不出話的模樣,他還覺得挺新鮮。
“手下告訴我,你跟熠晨在這裏,昨天晚上怎麼樣?聽到我說有女人來找你,他可是急匆匆的就走了,那個女的我查過,樂氏集團大小姐,你住的樂嘉公寓當時就是熠晨從他父親手裏直接拿下的單位,那個女人八成有保全做眼線,聽說頂層的住戶回來還以為是我們晨少,所以過去投懷送抱,沒想到是你,哈哈!”
聶靳雲越說越樂得開心,眉飛色舞的,全然沒注意被噎得痛苦的季薇,滿場找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某個定點,用胳膊肘推推背對自己的人,“你看,那位樂大小姐也在,人正在看你,那仇恨的目光啊……嘖嘖,我家熠晨真是個禍水。”
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季薇果然對上那雙目露凶光的眼睛,她明顯看到她被噎住了,那凶殘的小眼神,仿佛像是在對季薇說:噎死你才好呢!
收回視線,哪還有心思去和閑雜人等較勁?
麵前的長桌上隻有一排排膩人的小點心,她找了半天,都快被噎暈了,才看到桌子上一米開外的地方有果汁。
剛伸出手想去拿,聶靳雲不知道抽什麼風把她的手抓住了,“還吃什麼呢?陪雲爺跳支舞,一會帶你去DARK吃海鮮。”
有人啊,興致勃勃,季四小姐卻是身陷水深火熱,死活不肯隨聶靳雲去舞池。
轉身過去,聶靳雲才發現她臉色不對,“你那是什麼表情?你……怎麼了?”
季薇勾著腰,一手捂在胸口上,眉頭擰得死緊,拚命搖頭,遇到這種反映遲鈍的大佬,死得也太冤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壯烈倒下的時候,身後忽然多出一股力道將她支撐住,淡淡的薄荷香為她帶來幾縷活命的清新,似乎有救了……
“你在做什麼?”
蘇熠晨一把將季薇攬到自己身邊,扶著她的腰,然後將拿在另一隻手的的水杯送到她嘴邊,剛才那句話明顯是對聶靳雲說的,話音裏隱隱夾雜著不易聽出的怒氣,一副護短得不得了的姿態。
季薇顧不了那麼多,連帶他拿著水杯的手一起捧起來,猛的給自己灌水,喝得太急,劇烈咳嗽起來。
聶靳雲終於看懂,連忙拿紙巾遞給她擦嘴,“抱歉啊,我剛才沒注意……”
忽然覺得背上一寒,再看蘇熠晨,儼然一座會吃人的冰山怒目瞪著他,人立刻閉嘴。
“我去洗手間。”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灰頭土臉的找洗手間去。
剩下聶靳雲,抱歉的對盛怒的蘇熠晨聳肩,他真的無心的。
遠處,樂家大小姐見了這一幕,優雅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尾隨而去……
……
衛生間裏,季薇伏在洗手台上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和聶靳雲結下了人神共憤的孽緣,今天差點命喪他手,他一叱吒風雲的大佬來這個酒會做什麼,純粹為了看她和蘇熠晨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