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當初我拿著秋雨桐的暗拍視頻來找你時，你是怎麼對我說的嗎？”回想起那段過往，張文文至今記憶猶新。
“你一早就看穿我的目的，抵不過我糾纏，隻好把我的小招數都拆得無所遁形，那之後，我竟然還不自量力威脅你，結果被你狠狠教訓了一頓。”
說到這兒，她澀笑了起來，“看起來是教訓，其實是點撥，後來你幫了我，把我從那件事裏摘了出去，我……很感謝你。”
幾個月前，張文文還是一個初入職場的新人，年輕氣盛，心高氣傲，以為打敗秋雨桐就能贏得全世界！
真的太蠢了！
她發自肺腑的感歎：“要說到對秋雨桐的恨，你稱第二的話，沒有人敢自居第一吧……”
“不，在這點上你恰恰說錯了。”季薇笑著，坦然說道：“對秋雨桐，我並不恨，當然也不喜歡。我不在意她，因為她對我的生活而言是微不足道的存在，況且她現在也……罷了，善惡有報，做人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良心……”張文文若有所思。
短短兩個月，發生了太多事。
去年的這個時候，她還在大學的校園裏享受男孩兒們的追逐，畢業後，她本來可以有更好的前途，卻自甘墮落淪為沈非的玩物，即便如今懸崖勒馬，她也不再是從前那個美好得一塵不染的她了。
看出她神色間的落寞，季薇安慰她道：“過去的事不用想太多，但求問心無愧。你不是要去國外進修嗎，若覺得以前的自己不好，利用這段時間改變就好了。”
“蘇太太，您說得很對。”從前張文文對她又懼又怕，還有些不服氣，現在清醒過來了，那些不滿的情緒統統化作欽佩。
季薇有一顆強大的內心，強大到能夠讓她把可惡至極的秋雨桐無視。
這樣的她值得蘇熠晨的死心塌地和守護。
張文文相信，明天隨之而來的驚濤巨浪無法傷害她分毫，因為，都快淩晨兩點了，她還有心情吃宵夜……
“對了，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收回跑遠的神思，她從包裏取出一個牛皮紙袋，“這是我不久前替父親整理書房的時候找到的一些資料，我想對你應該有用。本來想讓關野先生替我轉交，不過能直接給你本人就更好了。”
季薇將牛皮紙袋接過，沒有太大重量，也不繁厚，應該是打印文件之類的東西。
必然與大清洗有關。
張文文隨之印證她的猜想，“都是舊報紙和照片，內容不多，但我想，可能連警方在調查的時候，都會不小心忽略這條隱藏信息。”
季薇疑惑，“忽略？你指的是……”
“是你的父親，季宏凱對大蘇先生的忌憚。”
學新聞出身的人，在調查案情方麵肯定不如警察專業，但絕對保有獨特的職業敏銳，否則是做不出吸引眼球的報道的。
張文文冷靜的分析道：“聯係大清洗發生前後，T市有三大勢力：季家、樂家以及以大蘇先生為首的黑幫。在這個固定的三角裏，前兩者長期保持合作關係，通過種種手段控製商賈和政府高官，正因如此，蘇太太，你覺得你的父親會不會對大蘇先生出手，也像對其他人一樣，將他變成自己的牽線木偶，為他所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