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道行一朝喪!
慕朝夕咬著舌頭尖兒對自己好一頓批鬥:七年之約還沒完,你跑他麵前晃什麼晃……
她個人的失誤,是秦亦單方麵的收獲。
不容易啊,從見麵那天冷眼相對到現在能衝他嚷嚷,足足過去小半個月,才有了這質的跨越。
秦亦眼底帶著明顯的笑意,假模假樣的清咳了兩聲,搬出部門主管的嘴臉,道:“知道錯就好,以後別再犯了,我是可以給你兜著,但誤傷了Nikita她們,怕是你心裏也過不去。”
話到最後,道理確實是在他那邊的。
由於受到自身要求限製,朝夕唯有無言,望著秦亦的意思就一個:訓完了話,我可以走了吧?
哪兒能呢!
某亦堵了半個月的胸口方才通順了些,眼下小猴子那麼乖,他就像那如來佛,把她拽在手心裏玩兒,喊她朝東,她在心裏把你罵了一萬遍,卻是無法回嘴,一邊使著小性子,一邊乖乖朝東去。
滋味很美妙!
慕朝夕一點兒都不好受。
見他半響沒動靜,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瞧,快把她身上瞧出洞來,心說不想說話也說話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氣鼓鼓的問:“我能走了嗎?”
“急什麼?”秦亦一口一口的抽著煙,存心要磨一磨她的脾氣。
心思裏,不乏想和她多呆會兒的意思。
分開那麼多年,見麵就被仇視,他跟孫子似的,小心翼翼受了她那麼久的臉色,好不容易占個上風,當然要竭盡所能的把優勢最大化。
不食人間煙火的秦公子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已然化作奸商,內心投機取巧的小計較,都快趕超某個階段的蘇熠晨了。
“你還有話要說?”朝夕蹙著眉頭,不耐煩的問。
秦亦挑眉,不言,慢條斯理的模樣,貌似在斟酌。
她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再看去一眼,每一記眼色裏都有著不滿、怨憤和糾結。
似是而非的奇怪感覺又湧上心間,讓她越發的不自在,越發的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慌亂感。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鎖住了,而秦亦,他是絕對的始作俑者。
絲絲縷縷的煙霧從他鼻息裏沁出,充斥在車內,漂浮在視線中。
那些煙草先進入自他的體內,於肺葉裏經過一次輪回,被吐出,又在她不留神間,漫入她的呼吸,帶著辛辣的質感,以及名為‘秦亦’的氣息,滲入她的五髒六腑,血肉和脈絡……
氣氛很怪,朝夕心跳也怪。
不敢再橫衝直撞的和秦亦對視,垂下眼簾,默默數著心跳,忽然就無從以對了。
她納悶的想:怎麼回事?
還沒鬧明白呢,倏的,秦亦收回身在窗外的手,移身向她靠近過來。
朝夕嚇得立刻縮了脖子,纖長的眼婕隨之輕顫,他的手已然捧起她的側臉,又在她那陣驚動未完成時,臉頰上忽的吃痛!
秦亦不輕不重的扯著她的臉皮,理直氣壯的教訓道:“以後在公司,要聽我的話!”
朝夕睜著碎光湧動得激烈的眸子,把他那張清俊有加,凶狠不足的臉映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