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回到家的秦可人坐在花園的椅子上長籲短歎停不下來,隻要想到朝夕和秦亦分手了,她心頭百般不是滋味兒。
“如果分手是說說就能分得掉的,世上就沒那麼多拖拖拉拉的愛情故事了。”宋主編自身後來,順手將來年早秋的羊絨披肩覆在老婆肩頭。
愛情都是拖拖拉拉的,這形容,精準得讓人無從反駁!
女魔頭扭頭看去,宋暄在她身旁穩穩的坐下,對她正色,“你現在可以把我當作神父,向我傾訴。”
“你瞧你這副假惺惺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秦可人嫌棄他,板著的臉隱隱露出笑意,快繃不住了。
宋暄舒展手臂,靠在搖椅上,仰頭看眼前格外靜謐的星夜,“客觀的說,簡寧這一招於她自己最有利,前提還是在她不想和方天賜繼續過日子的情況下。”
“那主觀的說呢?”
“主觀的說,我以為她隻是想教訓一下周曉,豐富你煩悶的孕期生活,誰知道……”
主編大人把手微微攤開,一切盡在不言中。
秦可人收起眸中的零星笑意,決定繼續嫌棄他,“事後諸葛亮!”
宋暄不頂嘴,從善如流,“嗯,我的錯,還有呢?”
“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周曉的裙子是你那個係列裏最最最不受你待見的,其實你就是想找個機會把那條裙子名正言順的處理掉,眼不見心不煩,假大方,真虛偽!”
宋主編大笑,“能娶到一個了解自己的女人做老婆,此生無憾了。”
秦可人沒心情開玩笑,回想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不後悔是假的。
“我也是在派對上才發現簡寧到底想做什麼。”她蹙著眉頭,複雜的心思在眉端打成結,“當時各方麵就位,台子搭好了,讓我攔下角兒不讓登台,我自己都覺得虧得慌!我想,讓周曉吃一大虧也好!”
終歸她不能明著出手維護朝夕,簡寧卻不管做什麼都合情合理。
然後呢?
事情鬧到這一步,外公的電話打來,聖旨到,結果是秦亦去收尾。
什麼仇什麼怨宋暄完全理解老婆有多鬱悶,探手將她攬入懷,讓她靠在自己肩頭上,“現在你知道了,除非簡寧能一擊即中把周曉置於死地,否則根本問題不可能得到妥善解決。”
“雖然你說的是對的,可說得也太滲人了。”真到那地步,秦可人就是幫凶。
且不論周曉有多討厭,抑或是該不該死。
要做母親的人始終是向善的。
不為自己,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都想為即將來到世上的小生命盡可能的積攢福報,而非戾氣。
如果所有的問題都能用‘生’與‘死’來解決,世界一定不美好。
“看來阿亦和朝夕是否走到一起,關鍵在於能不能克服‘周曉’這個問題。”她大徹大悟。
是的,周曉是一個不能消滅,無法回避的問題。
宋暄認同的點了點頭,本著一顆為老婆排憂解難的心,提醒她道:“目前最大的難點是:阿亦和朝夕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