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平和兒媳婦周舒在書房長談了很久。
誰也不知道二人說了什麼，隻是在他們出來後，周舒對秦亦道：“照你的想法去做，不管結果如何，媽都支持你。”
秦家沒有軟柿子，哪怕是到菜市場買菜，有吳媽和鄭媽這對黃金拍檔出馬，商販再狡猾也別想把殘次的食材賣給她們。
周行死了三十多年，秦家就在周家麵前夾著尾巴三十多年，生意上的退讓，政壇中的擁戴，付出得還不夠多麼？
周裕濤真的對三子的死耿耿於懷，當初為什麼又要在恨極的時候同意周舒嫁過來？
為的不就是進一步的牽製？
這份人情債，早該還完了！
就算沒有，也不該把秦亦當作補償！
……
淩晨，爆竹聲此起彼伏，新年到。
秦亦接到方天賜的電話……
“聽說你這兩天被曉曉整得很慘呐！”敗家子的聲音如沐春風，落井下石簡直明顯。
這個年他哪兒也沒去，在T市和簡寧大眼瞪小眼。
秦亦把他這通電話歸類為騷擾性質，“你要沒跟小爺拜年的誠意，就掛了。”
“別啊！”方天賜那頭也吵著，說話都是用吼的，不過他心情好，所以吼聲明亮，“咱們老相好一場，兄弟我總不能看著你秦家落難不是？”
秦亦聽出意思來了。
信步踱到花園裏去透氣，吹著刺骨的風，給自己點上一支煙，“雪中送炭，不是你的風格。”
方天賜抑揚頓挫的‘哎喲喂’了一聲，大讚他英明，正式開啟告狀模式！
“周曉那小丫頭片子忒壞了！回B市前擺了我一道，大概動用她老子的關係，在醫院裏弄到我媳婦兒的手術報告，緊著就郵了一份給我全家。”
現在方家上下都知道簡寧早知孩子保不住，是以布局一箭雙雕，整了周舒，拿了秦、宋和蕭三家的人情。
方萬源氣得去簡家大鬧一場，指著簡父罵他教女無方，然後火速勒令孫子回Y國，與簡寧辦理離婚手續。
方天賜不願意了……
聽完他聲淚俱下的講述，秦亦似舒心了一些。
世界上那麼多人，你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是最慘的那個？
他重新定義，“你這通電話打來……求安慰？”
“秦少爺，別鬧了好麼？鄙人十分懷念曾經和你組隊打副本的快活日子。”方天賜發出邀請，“有沒有興趣，再組一回？”
秦亦表麵上看來是慢熱動物，其實，那心思轉起來不一定比蘇熠晨、陸清澤之流的慢。
“和你組隊，跟你老子和爺爺作對？”他不著調的問：“我外公那邊還頭疼著，我再把你方家也招惹一遍？”
“你怎麼那麼奸詐呢？”方天賜笑著罵罷，轉道：“眼下我家分兩派，我老子支持我，老爺子麼，你懂的，上了年紀都比較固執。”
“所以？”
“我跟老爺子立了生死狀，隻要我能在三個月內給周家吃一大虧，幫老爺子出口氣，他就點頭。”
秦亦淡笑了一句，“看不出，方萬源老先生還挺記仇。”
“全天下就許你外公記，不許我爺爺記？我家老爺子因為什麼淡出政壇，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