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
慕容姚茫然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見麵一言不合就抱住,愣是把她抱出已經是世界末日並且他們正在生死離別的恐慌感來。
蘇烙誠的雙臂箍得緊緊的,她動彈不得,整張臉被迫貼在他的胸口……都變形了。
略顯厚重的氣息一下下從她腦袋頂拂過,卻又是均勻綿緩的,未顯得太急躁。
至少和他急躁的舉動比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莫非安年的手術沒有做好?
不可能!
這個想法剛在腦子裏冒了頭,就被慕容姚毫不猶豫的否定!
她從不懷疑蘇烙誠的能力,況且按照此時的發展狀態……也不像。
感受著他擁抱的力度、他的心跳、他的體溫,他外溢的不安,她無法問出任何問題。
唯有順從了他的擁抱。
天剛亮,淡金色的晨曦從地平線的另一端徐徐灑開,籠罩逐漸蘇醒的城市。
臨近的菜市場傳來喧囂的聲音,大媽們問價砍價,小販奮力吆喝,車水馬龍,生活的氣息愈漸濃鬱……
哪裏世界末日了?
但,慕容姚悄悄的想。
即便末日真的來臨,隻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她應該不會害怕吧。
大約過去三分鍾,也或許有五分鍾,那雙擁著她的手鬆動了些,她順勢抬起頭,望到他線條分明的下頜。
蘇烙誠對前座兩名宛若一開始就不存在保鏢道:“可以讓我們單獨相處一會兒嗎?”
宛若不存在,也隻是宛若……
體貼如蘇大公子,自是沒忽略懷中小姑娘的局促。
其實在決定回臨城的那一刻、在深夜裏回來的途中、在衝動的擁抱之後……他一直不斷懷疑著那些不確定的不安。
是的,是不確定的不安。
父親母親的路數他太清楚了——極會趁虛而入。
隻要給他們抓住一個可以發揮的點,那個點就會被無限放大,直至達成他們的最終目的。
配合親密無間,威力乘以倍數發揮。
在商場上的聯手就是無往不利,對付他一人……那是水到渠成連草稿都不需要打。
過往成長的二十多個年頭裏,蘇烙誠中招無數次,也累積了無數次的經驗,遺憾的是——至今沒能完全克服這個困難。
雖然他明白爸媽為什麼要套路自己。
而回想他心甘情願入套的全過程,真是……不忍直視。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是絕對不會感謝他們的……
兩名保鏢下了車,車門被分別關上的那刹,蘇烙誠收回擁抱以及他淩亂的思緒。
慕容姚順勢坐起來,坐到他的身旁,接著便用關心與不解的眼神——望著他。
一陣沉默,氣氛莫名變得有些尷尬。
蘇烙誠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那難得愚蠢的思想活動。
他卷手置於唇瓣前,假模假樣的幹咳了兩聲,做了個很尋常的樣子道:“昨天下午你給我發的信息是什麼意思?”
慕容姚眨了下眼,腦袋頂出現一個巨大的問號。
蘇烙誠直視她,正色提醒,“你說:能和我交往實在是太好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被問懵了,“就、就是內容上的意思啊……”
不然還能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