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六年前我哇哇的落地娘親就告訴我女人要懂得三從四德,琴棋書畫略知一二便可,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
大家閨秀更是要大門不出二門不賣,乖乖等到將來的相公八抬大轎的把我娶回去,然後再乖乖的相夫教子。
每次她在我耳邊嘮叨的時候我就閉上眼佯裝虛心聽講的模樣,其實心也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十三歲的時候不爭氣的大哥一夜之間輸光了我老爹一輩子的積蓄,他老人家一時接受不了便栽倒在地上從此就再也沒起來了。
大哥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卷了鋪蓋並偷了娘親還有二娘三娘的首飾從此也是一去不回。
可憐我娘一生安分守己到老卻被二娘三娘說是教子不當害了全家,羞愧難當的一條白綾就結束了自己規規矩矩的一生。
二娘三娘無計可施又不願意帶著我這個拖油瓶紛紛也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
唉。
可憐我小小年紀就落個孤家寡人。
不過這都不要緊,他們都走了,我也落的清靜,沒人再跟我說什麼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破爛玩意,我就跟出了籠的金絲雀一樣撲騰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偷偷的從我院子裏的桃樹下挖出一個寶箱,那裏麵的東西七七八八的加起來可比我大哥偷走的要值錢的多。
可別說我不孝,本來我是打算貢獻出我的全部家當用來拯救家人的,可誰知我爹走南闖北的也算是經過無數大風大浪了偏偏這次沒頂過去,我還來不及告訴他我私藏的小金庫他就撒手人寰了。
至於二娘三娘她們,你們不願意要我我還不願意你們拖累我呢,都走幹淨了,我就帶上一直在府裏打算精忠報我爹的大管家陶老爺子一起南下。
雖說以前我嫌娘親說的道理都是狗屁不通,但是等我真的想轟轟烈烈的大作為一番的時候我還是覺得陶老爺子比較有說服力。
那時候我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小破孩,而且還是一個女的,站出去說句話估計連搭理我的人都沒有。
好在陶福夠忠心,不管我說的話是對是錯或者根本就是瞎指揮他一概不問。
三年了。
我站在落莞樓的閣樓裏看著下麵滿堂的賓客樂的叫一個癲狂。
外人都知陶福是落莞樓的掌事的,也都知道他的背後還有一個大家從未見過的掌櫃,可是大家卻不知道那個大掌櫃就是本姑娘,夢莞落。
不過不知道不代表大家不認識我。
“哈哈,大,快給錢給錢。”
此時我正毫無儀態的坐在光光賭場的賭桌上,身前的銀子已經堆的像個小山一樣了,也不怪我笑的這麼大聲。
“真他媽倒黴,一下午就沒贏過一把,真是撞了邪了。”有人憤恨不滿的捶了一下桌子咒罵到。
旁邊有人好心的推了一把他說:“你跟夢莞落唱反調,她就沒輸過,我勸你跟著她買保準贏個滿堂彩。”
“去你的,”那人根本不聽勸,重重拿出最後一錠銀子故意放在小字上麵衝我紅著眼睛說:“大爺我就不信這個邪。”
“唉。”我替他惋惜的歎了口氣。
整個洛陽城誰人不知道我夢莞落是賭神在世。
常混賭場的人都知道一句話,跟著夢莞落買大不開小。
果然盅蓋一開,四五六大。
全場一陣歡呼,我起身站在賭桌上對眾人抱拳示意連連說著:“客氣客氣,大家不用感謝我。”說完還故意瞄著剛才那個不識相的人一眼。
哼,叫你拗,你還能拗過我。
我還沒得意夠,身子一輕被人打橫抱起來帶進了賭場後麵的暗室裏。
“小三子,你找死是不是?放我下來。”
我用力捶著歐陽黎結識的胸膛不滿的吼著。
“三爺。”旁邊幾個打手看見我全都抖著肩膀壓抑住笑。
我剛想罵人歐陽黎一個白眼翻過去,他們全都站直了,歐陽黎第二個白眼甩過去的時候他們訓練有素的全都跑了出去。
“你幹嘛?”
他一放下我我便插了腰惦著腳的去質問。
“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來這裏的嗎?你隔三差五的跑我這兒來瘋我到底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我理了理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滿不在乎的說:“那你別讓他們做假了就是,我就不相信憑我的本事還贏不到錢了。”
“得了吧你,大家現在都把你跟祖師爺爺似的供著你就真以為自己是賭神在世了?要不是我,你十個落莞樓都不夠你輸的。”歐陽黎鄙視的看了我一眼,火氣衝衝的在那噴著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