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杜遠程也知道,這絕對不是答案,於是又道“不過也隻是看上去,實際麽,沒準魏老功法高深,深藏不露,嗬嗬,這不是我所能揣摩的。”
魏仁鍾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看向他,然後朝他豎了豎三根手指。
“三萬?”杜遠程道。
“你這小子,咱們的年歲,咳咳,我的年紀是能按實際年月來計算的麼,所謂的年紀,不過是相貌與身體,跟元神無關。”
可你的相貌看起來七十都不止……杜遠程對於他的話半懂半惑,正想開口詢問,又聽魏老道“功力越深,壽命越長,以我的實際狀況不該是對應著這樣的容顏。”
“哦。”杜遠程轉了轉眼睛,“那該是怎樣的容顏?三十?”
“聰明,哈哈哈,算你聰明。”魏老忽然癲狂的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了極為好笑的事,笑了半晌再看愣在一邊的小杜,“你怎麼不笑。”
“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說實話,杜遠程就順嘴那麼一說,沒想到真讓他猜中了,他此刻怎麼還能笑得出來,簡直震驚的頭冒青煙。眼前這糟老頭子對應的臉孔竟然本是三十來歲的年紀,這差距也太懸殊了吧。對於魏仁鍾方才說的話,他多少是明白了,道理等同於墨青夜。墨青夜的實際年紀也有幾萬歲,但與元神相對應的相貌卻隻是二十幾歲。可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本該風華正茂的魏仁鍾年老色衰的?杜遠程沒問,他覺得,那是個不能提及的秘密,一旦問了,會瞬間引爆魏仁鍾的怨恨憤怒,對自己沒啥好處。
可他不想點火,魏仁鍾卻無火自燃,笑著笑著,那掛在臉上的笑容就變得愈發癲狂起來,笑著笑著,眼中就凝聚起深深的怨毒,仇恨,可嘴角仍舊大幅度的向上彎著,令他皺巴巴的蒼老麵孔看起來猙獰扭曲,可怖極了,杜遠程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
“都是他!都是他幹的好事!我本可以活得很好,很逍遙,跟所有人一樣享受人生,但現在卻隻能窩在這破山穀裏!活的連一隻螞蟻都不如!多少年了,連我自己都忘了,哈哈,是啊,忘了,忘了。”魏老的情緒起伏激動,語無倫次,“我有多久沒走出去看看外麵的花花世界了,想當年,嗬,不知有多少女人為我癡迷,那種快活的日子因為他一去不複返了!我如今被人蔑視,瞧不起,視為怪物,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杜遠程眨了眨眼,沒想到糟老頭子還是個風流貨。“他還健在麼。”
“誰!”
“你的仇家……”
“哼哼,他也活的好不到哪去!把我害成這般田地,他會好過麼!想來早就死了也說不定,可他死了,他的兒子還在,孫子還在,我要滅他滿門!”說著,魏仁鍾猛然從搖椅上刷下跳了起來,椅子在他身後吱吱嘎嘎的晃動,斑斕了灑在上麵的月光。他行至窗邊,從狹窄的窗口向外望去,如同一個被關押在深牢大獄中的犯人熱切而掙紮的望著外麵的天空,渴求著自由,隨即他發毒誓般的詛咒道“我要讓他的家族生生世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永墮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