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什麼誰呀,哪有人呐!”
“那個青夜,你剛才自己說的……”
“我都給你氣傻了。”杜遠程唉聲歎氣,望了眼天道“我朋友,摯友。”
“哦。”小蝶嘟了嘟小嘴,小小聲的道“他也是經常這樣說你的麼。”
“給我閉了,小屁孩!”杜遠程說到底也不能就丟下小蘑菇不管了,畢竟‘父女’一場,走回去拾起瓷碗,沒好氣的道“跟上!”
“爹爹~~”小蝶立刻就笑得如花燦爛,把方才的一幕頓拋九霄,一溜小跑的屁顛顛的跟隨小杜回了家。
杜遠程從那一天起成了名符其實的孩兒他爹,看上去半歲大的小蝶腳前腳後的跟著他,換成誰都會以為是他的孩子。日子過去七天,想糟老頭子也快回來了。該如何交代小蝶,這是個問題,令他頗為頭疼。神隱穀曠遠僻靜,若說是不小心走進來的,根本不切實際,況且山穀的入口那般的隱秘。但除了這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借口。小蝶卻一點也不知道犯愁,每日裏興高采烈,吃得飽睡得香,十分享受認杜遠程當爹的生活。
除了這黃毛丫頭,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讓杜遠程徹夜難眠,那便是一周過去,他的功法仍是沒有一絲絲進展,生生卡在了那裏。任憑他如何用瓷碗凝聚催熟的綠液,煉製出一把把丹藥服下,都無濟於事。難道是天意麼,那個層林盡染的秋日午後,他坐在一棵樹下,捏著河神的珠子出神,翻來覆去的看,就好像那顆瑩潤碧透的寶珠裏隱含著一說即錯的玄機。
“爹爹~”一個稚嫩甜美的聲音從幾丈外歡快的飄來,杜遠程抬起頭,隻見小蝶揮舞著小手朝他雀躍而來,一枚紅豔豔的果子攤開在她玉筍般的手心裏,“給。”
杜遠程寫著眼角瞥了一眼,不以為然的道“怎麼滴,對衣服不滿意,想要毒死老子麼。”
……小蝶的眼神瞬間凝固石化了,通過這些天的接觸,她也發現了一個本質問題,那就是--她這個爹沒大沒小!一點當爹的風範都沒有。“不吃拉倒。”說罷,她一屁股在一邊的小石頭上坐下,自己啃起來。
“唉,孝心呐,就這麼經不住考驗。”杜遠程仰天長歎,“家有此女,人生不幸。”
“我給你了,你不吃賴誰,還冤枉我想毒死你,不理你了。”小蝶說著還轉過了身去,用小後背對著他。
“死丫頭,給我吃一口!”杜遠程眼見著果子就要被小蝶吃幹抹淨,一把扭過她搶過去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笑眯眯的道“不錯不錯,挺甜的。”
“那還用說,我跑了好遠的山路才摘到的。”小蝶撩起衣角擦了擦手,滿目渴望的看著他道“爹爹,你啥時候還給我做新衣裳呀。”
“有一件對付穿得了!”杜遠程沒好氣的道,瞄了瞄小蝶身上那件跟麻袋差不多的棉服,各種縱橫交錯的明針明線若難看的傷疤一樣遍布其上,不過就是這樣,也是耗費了他三天三夜的時間,費盡心血才縫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