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者哈哈大笑,形色狂妄,轉過身來,綠袍者也順勢扭身,看了看此刻狼狽不堪的杜遠程,紅衣人歎了口氣“說起來,今日的局麵還有勞諸位了。”
“少廢話。”杜遠程咬牙切齒狠狠道“帶我們一起離開這裏,這便宜你們可占大了,風涼話說多了就不怕閃到舌頭麼。”
“嗬。”紅衣人收斂起笑意,“蠻聰明的一個小夥子,怎麼時而的就犯傻氣,早在畫骨府上之時,你若是肯稍微的低那麼一下頭,或許你的兄弟就不會死。”
杜遠程在衣袖下緊緊的握住雙拳,“不關你事!”
“也是,反正現在來看,無冥是不會追究我們這一夥人的行蹤了,這還多虧了你和你的朋友,替我等殺出了一條安穩的血路,要不然,無冥那個鬼賊會一直盯著這邊,雖說我們兩兄弟跟他並無過節,可也很難若此時這般毫無後顧之憂的脫身,小兄弟,多謝了。”
“少跟老子稱兄道弟。”杜遠程厭惡的甩開紅衣人拍在肩頭的手,“你們倆定是知曉逃出鬼界的路。”
“自然。”紅衣人毫沒掩飾,“而且是最近的最安全的。”
“那就趕緊走。”杜遠程沒好氣的道。
“小夥子,現在我們是互為利益的關係,你們跑去挑釁無冥,戰敗而歸,卻也算是得到了默許,可以離開此地,而我們知道最為捷徑的道路,能在幾個時辰後就永遠的逃離鬼界,雙方聯手,可謂天作之合。”
若是紅衣人再往下說一句,杜遠程就要拳頭招呼過去了,好在紅袍很識趣,沒有再喋喋不休說些馬後炮的風涼話,當即招呼杜遠程幾人“跟上。”便與綠袍人走在最先,一行人向北側街路拐去。
韓立與傅鋒輪番背著白威,杜遠程說交給石奴就行,可他們二人說什麼也不依,像是不放心那個失去心魂的奴仆。黃鶯與小灰灰一直快步緊隨,誰也沒有言語。小墨君則從小灰的懷抱裏輾轉到了小蘑菇的小手裏,眼神久久沉陷在莫名的虛空。
漸漸的,他們離那座陰森恐怖的皇城越發的遙遠了,綠袍者不冷不熱的道,“若不是帶著你們,我二人早就出了此地。”
“姓綠的,你要是再廢一句話,老子就先拿你開刀!”杜遠程惡狠狠的。
“嗬嗬。”綠衣人幾分蔑視的一笑,“我等不出手並不代表就遜色給爾等,包括那個殺了你兄弟的左護法。”頓了下,神情嚴肅的道“老夫姓陳名刖,江湖上都稱我為沉月,綠字頭的姓氏還是留給你自己比較恰當。”
小杜剛要發飆,忽然,冥冥之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我的後裔,幾時了。”
“祖上!”一如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杜遠程聽到非天慵懶沙啞的聲音後,高興的幾乎跳了起來,“晚輩也不知道幾點了,你睡醒了。”
“還可以吧,還是有些困倦。”非天清了清嗓子,“這是往何處去。”
“當然是離開這鬼地方。”
杜遠程自覺與非天對話沒什麼,可旁邊的幾人卻齊刷刷的盯向他看,小灰灰怯怯的道“小遠兄,你沒事吧……”
“咳咳,沒事沒事。”杜遠程這才恍然自己此刻的行為是多麼的詭異,“你們不懂,我沒瘋放心,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