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把他打成了一塊石頭!把他打回了原形!”小杜驚詫的嘴巴都合不上,雖然麵對著這塊潤澤的玉石,心底還是有愧疚,但更濃烈的震驚卻覆蓋了其他所有情緒,“青夜,還是你麼。”
“不是本君是何人。”墨青夜一字字,冷澈入骨,“我知道,你對我心有怨恨。”
杜遠程抿了下嘴角,“魯莽,年輕人就是魯莽。”頓了下,皺眉道“可河神府的其他人呢?別跟我說都被你殺了。”
“化為虛無了。”青夜說的雲淡風輕,不以為意,“隻有渭染最後化為了一塊石頭,嗬嗬,應該說是靈石才對。”頓了下,修長的手指重新開始撫弄琴弦,寥落清寂的勾抹出數個音節,斷斷續續,卻聲聲錚然。“他不是想酌酒撫琴麼,本君便滿足他的心願。”
“唉!”杜遠程心煩意亂的歎氣,餘光掃了下站在身後不遠處的鳳羽,然後果斷的將渭染的原身塞進了衣襟,一扯青夜的衣袖“我們趕緊走!”
“走?往哪裏走。”青夜紋絲未動,“酒還沒喝,怎麼能走。”
“我說你差不多夠了!”杜遠程心急如焚,咬著牙道“趁現在沒人,天帝還不知道此事,天兵還沒有追下來,我們快逃。”
墨青夜忽然冷冷一笑,目光越過杜遠程望向前方無盡的風光,“追來又如何,本君既是做了,就不怕。”
“你不怕我怕總行了吧!”杜遠程用力的扯他,“趕緊跟我離開這!”
“鬆手。”墨青夜忽然低低的沉沉的道,再度看向他的目光中糅雜著十分複雜的情愫,“杜遠程,他死便死了,輪不到你替他收屍!”
“我……”小杜氣得直翻白眼,“我不把他的原身帶走,留在這給人抓把柄麼!”
“是麼。”墨青夜甩開他的手,緩緩站起身,又彎腰端起那杯酒,放在唇邊輕輕啜了一口,“若想銷毀證據還不容易,你難道弱到連一塊石頭都捏不碎麼。”
……杜遠程真心無語,做人太難了。不單不領情,反倒好心當成驢肝肺。當即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鳳羽尊者,卻發現後者的眼中充滿了一種憐惜的同情。這種神色令杜遠程心裏很憋屈,憋屈直接升級成了怒火,“墨青夜,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青夜斬釘截鐵的道。
“行,不走拉倒,我可走了。”說著,小杜作勢一拂衣袖,做離去狀。走出幾步遠,一回頭,卻見小墨絲毫沒有要跟上來的意思,照舊暇意的負手而立,目光沉澈的望著一方竹林。
他的淡然激起了杜遠程更強烈的憤怒感,闖了這麼大的禍,非但不知道著急,反倒跟沒事人兒一樣,這是跟誰耍性子呢。當即兩大步折回,用力的一拽墨青夜的胳膊,喊道“走!”
墨青夜寒澈的目光刷下望過來,也是怒火中燒,“拿來!”
“啥?不給!”小杜有自己的想法,若是能完好的保存住渭染的原身,說不定還有回天之術,可以最大限度的減輕涉罪度。旋即又是猛勁的一扯“給我走!”
“我讓你拿來!”青夜也怒了,今日非昨,他一掙便甩開了杜遠程,再次沉冷的道“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