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了。”小杜雲淡風輕的,“這些事等以後再講,先不說別的,走吧。”
“走?……”說到走字,千屠忽然猶豫了,笑了笑“我現在要法術沒法術,要功夫沒功夫,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你讓我往哪走啊,青夜,遠程,你們能來找我,我真的……啥也別說了。”說著,他又眼淚八叉的,吸了吸鼻子“你們兄弟,我交的值,這輩子都值了!”
“說什麼臭氧層子!我們來找你,就是帶你走,一切可以重新來過,那首歌唱得好,看成敗,人生豪邁,隻不過是重頭再來。”
“雪千屠,我們可是冒了觸犯天規的危險才尋到你,走與不走,你自己定奪。”墨青夜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青夜,你這……唉!”千屠狹促的摸了摸腦袋。
“我怎麼。”青夜回轉眼眸,冷冷的瞄著他道“本君送你的山頭,是坐死不想要了?那也好,總道是……”
“我沒說不想要。”還沒等小墨說下文,千屠急急的打斷道,雖然相貌體型都變了,雖然是一介凡人,可貪財的本性是雷打不動。
“想要就趕緊啊,墨跡個啥,走走走。”小杜說著就扯他,往山路上拖。
“唉呀!你鬆手。”雪千屠掙開他,“就是走,我也總得跟師父說一聲。”
“嗬,你這守財奴何時講起人情來了,也罷,本君就在這候著,快去快回。”墨青夜跟發布聖旨一樣道。
這對此時的雪千屠來說,可以稱得上是一種決斷。一個頗為艱難的決定。正如他所言,轉世後的他不過是個凡夫俗子,再沒有叱吒風雲的一身術法,而且也不再擁有千萬年的壽命。但一想到杜遠程和青夜頂著逆天的風險不遠萬裏來找他,索性也豁出去了,即使相聚的時光是稍縱即逝的,也值得。
此間無話,小杜和小墨便心安理得的在轉角處等待,猜測著白威的魂魄是否已經歸來。不出須臾,雪千屠便匆匆的回來了,表情有點憂鬱,整個人看起來帶著幾分沮喪。
“咋?師父不放你?”小杜看著他的臉色問。
雪千屠搖了搖頭,“放我。”
“那你這啥表情,咋半點笑模樣沒有。”
“師父……”雪千屠的眉宇間凝聚著糾結。
“他老人家把你訓了?”
“沒有。”雪千屠忽然笑了下,“要是真訓我一頓,我反倒舒坦了。”
小杜頗為恍然的點了點頭,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勵“我明白,你是心裏有愧。不過生活就是這樣,充滿了無數的十字路口,總要選擇一條路往下走,行了,別想了,回去梵落山咱兄弟好好喝上幾杯,你就啥都忘了。”
墨青夜這時幽幽的問“師父跟你說什麼了。”
雪千屠的神情有點暗淡,這種表情在他的臉上是十分罕見的,“也沒啥,師父就跟我說了一句。”
“什麼。”
“師父說,去吧,勿忘心安。”
“勿忘心安。”墨青夜輕聲的重複著,微微笑了笑,“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