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的不隻是顧之遙，還有她哥顧之淋。顧之淋在老爺子進門的時候就極有眼力見兒的給老爺子讓座，自己站在老爺子身後跟個保鏢似的。
顧老爺子還在繼續數落這個家裏唯一的女娃：“你也是個定下來的，就算不為自己想也為人家召桓想想行不？人家花那麼多錢想娶的是個老婆，不是個男人。你看看你除了性別，還有什麼是跟你哥不一樣的。”
顧之淋看了看妹妹如長江中下遊平原一般平坦的胸部，覺得老爹說的在理。這丫頭練了這麼多年連個胸肌都沒有。
顧老先生把顧之遙從身材到性格嘲諷一遍之後，終於偃旗息鼓閉上了尊口。他端起顧之淋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潤潤喉，說：“來吧，跟老爹說說，你是怎麼躺到這兒來的。”
兩兄妹對視一眼。
說實話？
別說！我不想死！
“你們倆別想玩什麼花招誆我，遙遙，你是當事人，你照實說。”顧文成慢悠悠的說，右手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自己膝蓋上輕叩。
顧之遙給哥哥遞了個“別怨我”的眼神，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了一遍。顧文成眼睛微垂，看著地麵，表情沒有一絲波動，以一種很安靜的姿態聽完了整件事。
“那之佑那篇文章是怎麼回事？”顧老先生問道。
“沒有足夠的功勞就大哥的位置就不會穩——”
“所以你們就給了他一個能凸顯出他功勞的機會？”顧老先生打斷顧之遙的話，“把市局極力隱瞞的事情推到大眾麵前好引起恐慌，然後讓大遠帶人把凶手抓住，顯得他多麼能幹，然後就能坐穩大隊長的位置？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網上的消息刺激了凶手，導致他加速逃竄或者變本加厲的害人該怎麼辦？這種辦法虧你們能想的出來。”
“我們既然做了，就有把握凶手絕對在我們的控製之中。”顧之遙語氣十分肯定。
“憑什麼？”
“我認識那個凶手，我估計他也記得我，不然不會跟我說那句話。”顧之遙頓了一下，“我們公司之前去紅沙山上玩，碰到一個養蜂的，就是他。”
顧老先生一愣：“養蜂的？你買人家蜂蜜的時候是不是又嘴賤當著人家麵說人家賣的是假的了？”
“沒有！我在你心裏就是這麼一個碎嘴子的人嗎？其實這個人主業是養蜂賣蜂蜜，副業是四處逃竄的通緝犯——他利用自己熟悉山路的優勢做了接單殺人的活兒。所以啊，我清楚這人是熟手，不會為了外麵的動向亂了自己的計劃，我們這才敢鬧妖蛾子不是。還有別問我是怎麼知道那個養蜂人的事的，我不能說。”顧之遙說。
顧文成嫌棄的看了她一眼：“不問你我也知道你是從哪兒知道的消息，別以為你交的那些狐朋狗友我都不知道。”
“您這麼有能耐您老人家自己去查啊，還來問我幹嘛，”顧之遙小聲嘟囔，被顧文成狠狠的瞪了一眼。
“我總結一下啊，養蜂人知道了你，甚至是半棟樓人的生活規律，然後以修電路為理由引你開門，然後作案。但根據你說的，這個養蜂人是受人指使。也就是說，還有一個指使者。憑養蜂人是不可能知道那麼多消息的，那麼那些消息就是指使者給他的。對了，你也知道指使者是誰。”顧文成盯住顧之遙的眼睛，眼神在瞬間變得銳利，“我說的沒錯吧。”
顧之遙點頭，落落大方的承認了：“沒錯。但我不能告訴任何人指使者是誰——我沒有證據證明。”
“我看是你不想找吧。”顧之淋涼涼的插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