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豔君想說,說你咳嗽你就喘上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在新人麵前,她覺得還是應該給邢利斌留點兒麵子。就在這時候,走廊裏傳出了一陣吵嚷聲,趙豔君剛要推門出去,門卻被撞開,一個老者闖了進來。她定睛一看,認出來了,老者竟然是那個強奸犯邱寶金的父親。邱寶金的父親一進來就跪在了邢利斌和穆剛的麵前,二人趕緊伸手攙扶。
穆剛說:“大爺你起來,有話好好說。”
邢利斌也說:“對,對,起來說話。”
邱父這才站起來,拖著哭腔說:“我兒子冤枉啊,我不相信他能是強奸犯,他多麼老實的一個人啊,他怎麼能是強奸犯呢!我求檢察官給我做主!”
邢利斌看了看趙豔君,然後說:“我們也不願相信你兒子是強奸犯,可證據確鑿,大爺,如果您老能拿出您兒子不是強奸犯的證據,我們馬上會幫助您翻案。”
邱父抹了一把老淚說:“我兒子他說他沒強奸就是沒強奸,他從小就不會說假話,法庭上他也說他沒強奸,是冤枉的。”
邢利斌搖搖頭:“大爺,我說的還是那句話,證據,我希望您老能拿出證據來。”
邱父說:“我到哪兒弄證據呀,我弄不到呀!”
趙豔君心情沉重,默默走出來,不知為什麼,她一直覺得邱寶金這個案件判決得有些草率。可是草率在哪兒,她又拿不準。見了邱父老淚縱橫,她實在不忍心看下去。回到辦公室,她的心緒剛剛平靜了一些,門就被敲響了,進來的是穆剛。
穆剛劈頭就說:“趙處,邱寶金這個案件我們能不能作為申訴案件正式受理?”
趙豔君瞪大眼睛:“你說什麼?哪兒有這麼隨意受理申訴案件的。”
“邱寶金的父親來院喊冤,這裏麵一定有冤情。”
“老邢應該和你交代過了,我們控申部門受理案件也是有條件的,邱寶金這個案件不符合規定。不能僅憑喊冤就認為法院的判決是錯的、我們基層院的起訴是錯的,必須要有證據,你現在掌握相關的證據嗎?”
“我沒有證據,但看了邱寶金的老父那種無助的眼神,我就覺得我們有必要重新審視這起案件。”
趙豔君笑了:“僅憑他父親的眼神?笑話,我們是依法辦案,眼神又能說明什麼?”
穆剛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通過他的眼神,我就能斷定這裏麵有問題。”
趙豔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嚴肅地說:“不要再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了,你是檢察官,不是普通百姓,你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才是。”
穆剛還想說什麼,趙豔君不耐煩了,厲聲道:“不要說了,你出去吧。”
看著穆剛無奈地出去,她忍不住又笑了,這穆剛也太情緒化了,已經是一個檢察官了,還居然說出這麼天真的話來。不過,這小子的性格倒和自己有幾分相像。
下午,母親又打來了電話提起相親的事,趙豔君才想起了今晚的約會,她衝著電話說:“媽,你放心吧,我不會忘的。”撂下電話,她很快又把這件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