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母和穆麗睜大眼睛同時問:“真的?”
林主任點點頭說:“真的,隻是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就怕她的前男友沒有這個耐心啊!”
潘母看了看穆麗,穆麗說:“伯母,你放心吧,我哥一定會救靜婷的。”
從上海回到濱海市的時候,穆剛開著豐田車到機場來接她們,潘母和潘靜婷上車後,穆剛剛要上車,被穆麗拉住了。
穆麗把穆剛拉到另一輛車的後邊,壓低聲音說:“靜婷是因受刺激才得的這個病,她有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也有可能會創造奇跡,很快就會好過來。林主任說心病還需心藥治,解鈴還須係鈴人……”
穆剛著急地說:“小麗,你到底想說什麼呀?”
穆麗說:“你還沒聽明白嗎?現在能把靜婷喚醒的可能隻有你了,所以給靜婷治病,需要你的配合。”
穆剛低頭沉吟不語。
穆麗接著說:“這一陣子需要你天天去陪靜婷,可是,趙豔君那邊怎麼辦?你要把她的思想工作做通才行。”
這時,潘母突然走過來,撲通一下跪在了穆剛跟前,穆剛和穆麗趕緊把她拉起來。
潘母說:“靜婷就全靠你了,沒有你靜婷的病不會好的,你能答應我幫助靜婷治病嗎?”
穆剛說:“伯母,我答應你。給靜婷治病,我能不答應嗎?”
這天下班時穆剛故意拖著沒走,等趙豔君一出辦公室,他也趕緊出來了。他就跟在她的身後下樓,走出辦公樓的大門,再往院外走時,穆剛才追上去。趙豔君扭頭看了他一眼,不吭聲,隻是和他並肩走。
穆剛先開口,說:“豔君,我想跟你商量個事。”趙豔君問:“啥事?”穆剛說:“你先要答應我,不要生氣我才能說。”趙豔君猜得出一定是潘靜婷的事,她想笑,但忍住了,繼續板著臉說:“看你說的是什麼事吧。”穆剛說:“好,那我就說了。上海的專家給潘靜婷確診了,說她得的是特發性嗜睡症,現代醫學還沒有醫治的辦法,專家給出的建議是心病還需心藥治,要我最好每天抽出一點兒時間去陪陪她,用真情呼喚她,也許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趙豔君瞪大眼睛看著他,穆剛停頓了一下,又說:“我和她接觸畢竟不太方便,如果沒有你的同意,我知道我是不能做這件事的。”趙豔君用鼻子哼了一聲,說:“你把我看扁了,這點兒愛心我還是有的。”穆剛十分感動,輕聲說道:“謝謝你,豔君。”他覺得趙豔君真的是個難得的大氣的女人。
過了一會兒,穆剛喃喃說:“我們的婚期就快到了。”趙豔君抬頭看了看天空,天色正漸漸黑下去,有一彎月亮已經升了起來。她輕聲說:“救人要緊,結婚可以延期嘛!”
“這麼做,我總覺得對不住你。”
“我連這點兒覺悟都沒有,還配當檢察官嗎?你不必擔心我。”
穆剛感動地攬住趙豔君的肩頭,趙豔君輕輕地將他的手移開了。
其實趙豔君的內心是矛盾的,女人特有的嫉妒心她怎麼能沒有呢!但她顯然又不能不支持穆剛去幫助潘靜婷,事已至此,她隻能用強大的意誌力來戰勝自己的嫉妒心了。
晚上,趙豔露和趙豔佳一起來了。姐兒仨坐在一起,再望一望牆上的父母遺像,就都生出許多感慨來。大姐趙豔露說:“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作為大姐,有些事就該說了算,你們倆說是不是?”趙豔君和趙豔佳都說:“是。”趙豔露點點頭,然後盯住了趙豔君,說:“你雖然是局長了,但畢竟是我的妹妹,在法庭上我們是對手,你可以寸步不讓,但在家裏,你給我聽好了,我說的話你不能不聽。”趙豔君說:“大姐你有話就說,別繞來繞去好不好?”趙豔露說:“好,那我就直說了,你的婚禮必須按期舉行。”趙豔佳接過話茬兒,說:“對,隻有這樣才能對得起死去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