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剛的手臂鮮血直流,趙豔君衝到穆剛跟前,用手托起了他的這隻手臂。穆剛笑了笑,說:“我沒事。”趙豔君說:“都流血了,還沒事。”說罷衝著人群喊:“醫生在哪兒?趕緊讓傷員上急救車。”
穆剛被趕來的醫生送進了120急救車,莫東山也被押進了警車。
穆剛隻是受了皮肉傷,子彈並沒有傷到他的骨頭,在醫院做了簡單的處理後,他就用繃帶吊起胳膊來上班了。
穆剛進了趙豔君的辦公室。二人互相凝視,一時竟沒說出話來。還是趙豔君先開了口:“怎麼不歇一歇,這麼快就來上班了?”
穆剛笑了笑說:“沒事,又沒傷到骨頭,我待得住嗎?”
趙豔君說:“你還真勇敢啊,就那麼一瞬間,你就撲上去了,你想過後果沒有?”
“說心裏話,沒想過,要想得那麼多,莫東山早把丹丹帶跑了。”
“你知道要是不成功會怎麼樣嗎?”
“我說過了,要是想得那麼多,機會就不會有了。”
“不管怎麼說,我真的很感激你成功救出了丹丹,如果丹丹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沒法跟豔佳交代啊!”
“是啊,一看見你為丹丹急成那個樣子,我就不顧一切了。”
看趙豔君很感動的樣子,穆剛就趁熱打鐵道:“容我說一件私事可以嗎?”趙豔君笑了一下,算是默許。穆剛說:“今晚我想請你吃一頓飯。”趙豔君低頭沉吟片刻,然後抬起頭,用少有的柔和語調說:“好吧。”
二人坐到檢察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館裏時,天色已經很晚了,餐館裏幾乎沒有其他的客人。趙豔君、穆剛二人坐在角落裏,邊吃邊聊。閑聊了一會兒,話題又扯到了工作上,趙豔君說:“莫東山還對錢自力抱有一絲幻想,他交代了許多問題,但就是不交代和錢自力的權錢交易。”
穆剛說:“他還指望錢自力能救他出去呢!”
“莫東山能夠橫行這麼多年,保護傘起了重要的作用,這些腐敗分子在某種程度上,比莫東山一夥更可恨。”
“我看莫東山最大的保護傘就是錢自力。”
“可是,最重要的證據我們還沒有拿到,我們目前還沒法動他。”
穆剛突然似有所悟:“哎,咱倆怎麼說的都是工作的話題呀?看來我是掉進你的陷阱裏了,不行,不談工作了。”
“那談什麼?”
“談我們的婚事。”
趙豔君一下子變了臉:“我們已經不是那種關係了。”
“不,我們還是那種關係。”
“不要提這個話題了,不然我立馬走人。”
穆剛隻好閉嘴,他扭頭看了看窗外燦爛的夜景,再看一看對麵趙豔君的那張冷臉,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趙豔君也很討厭自己這動不動就翻臉的習慣,這簡直就是一個毛病,一個臭毛病,尤其是麵對自己其實很鍾愛的男人,這個毛病多麼具有破壞性啊!她想說些柔和一點兒的話,但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