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沒有再出麵,明空送他們到觀外。
晏莞望著晏蓁意味不明的嘟囔道:“五妹你和純陽道長果然做足了功夫,說是皇家道觀,這麼久都沒人發現。”
晏蓁表情訕訕,倒不多言。
趙奕總算察覺出了端倪,小莞和晏五的感情根本就不是他以為的那樣!哪裏是小姐妹之間的鬧情緒,完全就是不對付。他不敢再勸和說話,隻是有些不滿的瞪了眼晏蓁,都怪她誤導了自己。
晏莞私心裏有些看不上趙靜之了,覺得他能幫晏蓁說話,實在太沒眼光。她是個情緒很容易受影響的人,憎屋及烏,於是下山的時候板臉不語,根本不顧他們,隻低頭走路。
到了山腳,晏蓁好奇詢問:“三姐與奕世子去丹鎮上玩嗎?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去過呢。”她是有些想探究原主心思的。
晏莞卻徑自到樹邊解了自己的馬繩,翻身躍上拉著馬兒調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五妹這般周到的人,想來自有回城的安排。你若想要去丹鎮,且問問奕世子願不願意捎帶你。”
她說完,取了馬鞭輕抽坐騎,揚塵而去。
趙奕聽見那聲“奕世子”心裏就咯噔一下,見狀哪裏還管晏蓁,亦解了繩子上馬跟去。
馬蹄撻伐,塵土飛揚,晏蓁受了一臉泥塵,眯著眼拿帕子在眼前揮了揮,心覺訝然。
還好沒有對這兩人心存期盼,換作別家兄長姐姐,但凡有點責任心的,能半道上將自己單獨丟下?
拿帕子擦了擦額頭汗漬,左右望了望毫無人際的路道,有些愁惱。原是沒想著會這麼早下山,此刻接近午時炎日高照,隻能蹲在樹蔭下等早前關照的馬車回來接自己。
晏蓁是見慣了原主的不正經,突然這麼認真起來實在違和。她怎麼會尾隨著自己到清虛觀來,果真就是想出去玩偶爾路過這裏碰見的,還是在故意跟蹤?
她心中閃過各種猜測,但最終都被自己否掉。原主沒這個頭腦的,頂多就是小孩子自私護寶心理,見不慣她和二伯母感情好罷了,不可能是在調查懷疑。
這般想著,便將方才的事忘之腦後。
曬得有些發暈之際,突然聽見車轅聲聲,伴著馬蹄踏踏的節奏漸行漸近。
晏蓁抬眸,就見不遠處十幾名威武的勁裝侍衛擁著香車繡帷而來,珠簾環佩交錯,侍女嫋嫋而隨。
隊伍停在寬道前,早有年長的道士攜諸名道童相迎,鞠躬行禮,分外客氣。
晏蓁隱在暗處,不見車中之人下來,隻能瞧見錦車上的原形標誌,是個楷體“端”字。
原來是端王府的女眷。
她低眸暗語:“難道是她?”
端親王府中有位美人,姓花名筠娘,是端王在民間偶然得之,無人知其來曆。據說這位花筠娘生得花容月貌,進府後便是專房之寵,奈何性情孤傲。
端王卻格外鍾情於她,耳鬢廝磨後感情漸深,就想明媒正娶娶她做側妃。其母陳貴妃得知後,招花氏進宮麵談,後來隻納做了夫人。
晏蓁前世入東宮後見過這位花夫人,並不如外界傳言的那般美貌,較之晏莞的姿容差得極遠,真懷疑端王喜歡的是她那份冷和傲。
不過她倒知道,端王並非是隻重樣貌的膚淺人。
就她出神的瞬間,車中女子已換乘了軟轎,由轎夫抬著上山。
隻個側影,晏蓁就能肯定那是花筠娘。她前世自問如魚得水,這點卻是致死都不明的,端王奪嫡失敗後,花氏便不知所蹤。
若說她低調,但凡宮中宴會和各宮娘娘宴請,從未見其推搡過,便是不顧端王妃的顏麵都要出席,委實沒有妾室自覺;若說是高調,燕京城中世家名門每每請她,從不見花筠娘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