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紫禁城裏風雨飄搖,幾千年的封建統治已是強弩之末。
山雨欲來風滿樓,此時的中國像一位曆經滄桑的百歲老人,雞皮鶴發躺在古藤搖椅上,念叨著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等待著的黎明,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然而有這樣一個南方小鎮,她逃離了硝煙戰火,像陶潛筆下的世外桃源,雖然不及那人麵桃花相映紅的美好,卻也有著漫山的竹林,竹子本是不易成活的植物,奈何看中了這鎮中人傑地靈,繞著潺潺溪流,獨成一景。
尤家大院,庭院深深,主院西角的槐樹已經開始抽芽,幾圈稚嫩的年輪隻記錄著幾個春秋的往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樹下尤家小公子正在背書。“羽兒”尤長卿輕呼著自己的兒子。“爹”羽兒跑過去,撐開雙臂抱著父親的大腿。
“爹,羽兒有件事不明白,三字經和論語羽兒已經爛熟於心了,為何父親還要羽兒每天讀這兩本書呢?”尤書羽稚嫩的童聲在整個院落飄飄蕩蕩。
“以後無論做何事,為父希望你都要有仁愛之心,牢記人之初性本善,不可一念之差鑄成大錯。這棵小槐樹是你出生那年,為父種下的。為父隻有你一子,望你以後像這樹一樣成棟梁之才,繼承尤家基業。”尤長卿摸著羽兒的頭,語重心長的叮囑。
此時的尤書羽隻是個九歲孩童,穿著一身白色的秀才袍,眼睛裏透著靈犀,他使勁點點頭,語調翠翠的如同生機盎然的枝椏。“爹,逸兒記下了。”
是夜烏雲遮月,書房裏尤長卿拿起桌上精致的紅玉石鎮紙,他掀起書桌後牆的山水圖,牆上一個半圓形的凹洞,尤長卿將紅玉石放入凹洞中,嚴絲合縫。
手掌輕輕一推,暗格子裏露出深紅色檀木首飾盒。
尤長卿用袖子輕輕撫著上麵的微塵,掀開盒子,一支寶釵映入眼簾,這支釵有鳳鸞相對,鸞有五隻尾在上,鳳有四隻尾在下,九隻尾稍點綴著九顆碩大的珍珠,盒子掀開的瞬間,屋子裏散著滿滿的金光,在這夜裏分外矚目。
尤長卿正要把朱釵拿出來,這時候,門猛地被推開,來人穿著夜行衣,隻露出兩隻眼睛,手裏抓著一把鋒利的寶劍,殺氣十足得向尤長卿逼來。
尤長卿大驚失色,立刻合上了檀木盒。
黑衣人瞬間就到了尤長卿跟前,逼喝道:“你這個背信棄義的東西,趕緊把九尾釵交出來,我就饒了你這條賤命。”
尤家廚房,有羽書踮著腳尖,使勁扒著灶台,“梅姑姑,我要的雪梨水做好了嗎?”
“少爺已經好了,我這就幫少爺端到屋子裏”梅姑姑半彎著腰,滿臉慈愛的看向尤書羽。
“這雪梨水原不是我喝的,是給爹喝的。前幾天我聽爹咳嗽,定時這幾日受了寒氣,書上說喝雪梨水可以止咳祛寒。”尤書羽走前幾步,吃力地端起桌子上的雪梨水。
“少爺,我替你端給老爺吧”梅姑姑看著尤書羽不是很平穩地端著托盤,便想幫忙。
“不用麻煩梅姑姑我要親自端給爹。”話音未落,尤書羽已經轉身出了門。書房裏,尤長卿正將手裏的首飾盒遞給黑衣人,這時門外想起了尤書羽的聲音。
“爹,羽兒給你送雪梨水來了。”隨著清脆的童聲,書房的門被推開了。尤長卿與黑衣人都是一驚,尤書羽更是被眼前的情景驚到,手裏的端盤與湯罐全掉在地上,大聲叫喊有賊啊,有賊啊。
尤長卿撕扯著嗓音吼叫,逸兒快走。他的身體退後一步,想逃開書桌,手卻一抖,檀木盒落在地上。
黑衣人倉皇失措,一劍正中尤長卿要害。
尤書羽大叫著“爹”,黑衣人也有些呆愣片刻,這個時候院子裏已經有了響動,黑衣人來不及撿起地下的檀木盒,跳窗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