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裕說得很小心,句句在理。
李山魁知道說下去也是浪費唇舌,結了賬,匆忙離去。
回到石板廠,他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怒火中燒,左思右想,都不得勁。
王麗萍知道他在磚廠吃了虧,正惱火,就躲在房間裏,沒有出來。她知道他的脾性,一般在外頭遇到了不順心,都會回來拿她置氣,已經是一種習慣。
倒是張文富不知死活地撞了進來,卻也沒事。因為他是李蘭重用之人,李山魁再魯猛,也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張文富向他彙報了石板廠的情況,都是關於石材購銷的賬務以及工人工作狀況。他跟李山魁如實報告了蘭東生的工作。
李山魁異常憤怒,果真狗改不了****。作為廠裏的生產主管,置工作於不顧,整天就跟著一個娘們膩乎,一定得要治他。
王麗萍這時候出來了,她不能讓李山魁任著性子辦事,這就是李蘭把她安置在大哥身邊的重要性。
“魁哥,何必跟一個黃毛小子置氣,他也就是那麼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阿鬥。”
王麗萍貶低蘭東生,逢迎著他的心。
李山魁氣哼哼地點著煙,對她的話,似乎有點受用。
她趁機靠上去,與他耳語了一陣子,才慢慢地讓他消氣。
張文富見她把李山魁治理得服服帖帖的,心裏對這個女人也是有點佩服。暗自想著,當初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他默默地退了出去,心裏想著,蘭東生是什麼玩意,不就是依靠著幾個姐姐嘛,居然騎在自己頭上耀武揚威,遲早讓他栽跟鬥。
話是這麼說,他可不會做出庸人自擾的事情。如今蘭東生這個窩囊廢得勢,何必跟他置氣,李山魁也是奈何不得他,自己可不能以卵擊石。
下班後,他讓歐繼武去叫李家樹等人到他家喝酒,商量點事情。
原本他是想安排李家樹進到石板廠上班,隻是那個那個懶人,平日裏懶散慣了,也就沒有心思去那裏工作,畢竟受不了約束。
蘭立才等人及時趕到他的家中,這些都是酒鬼,隻要是有人請酒,不分場合。
李家樹知道張文富被蘭東生踩在腳下不舒服,因此,時常給他進言。
“文富,像你這樣滿腹經綸,具有安邦定國能耐的人才,想他李山魁怎麼就不識好歹,安排你做芝麻那麼小的職位?……”
“別添堵,魁哥自有他的想法,”張文富打斷他的話。
“說的也是,但看不慣蘭東生那狗崽子囂張跋扈的嘴臉,小人得誌。”
蘭立才也附和著,前幾天,因為田地的糾紛,他還挨蘭東生踹了一腳,心生怨恨。
“我請你們來喝酒,不是挑事非的,而是要你們出主意,治理他一下,好讓他懂得如何做人。”
李家樹他們聽後,都安靜下來,故作沉思之態。
“富哥,要不,我帶上幾個弟兄狠揍他一頓?”
“不行,別看他家人單勢薄,他背後的勢力可不是好惹的,單是他們蘭姓家族,就足以把你家連根拔起,何況還有那麼多姐夫,光是謝生貴,就夠你嗆。”
“是呀,謝姓在這一帶,人強馬壯,連李山魁都惹不起,何況你我!”
李家樹接上張文富的話,逢迎著,可見他也是一個見風使舵之人。
“我倒有個主意,不知道行得通不?”
蘭立才詭秘地說著,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當初,他老子不是給李山魁坑了嗎?我們依樣畫葫蘆,再給他兒子來一出。”
張文富等人覺得此計可行,但要做得隱秘,畢竟他有了老子的前車之鑒,那小子未必會上當,給他捅穿了,魁哥可要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