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上走後,鐵心竹瞪一眼蕭千策,這家夥,居然連皇帝也敢騙。
蕭千策也回了鐵心竹一眼,笑道:“現在可以安心生下孩子了吧,我還等著當爹呢。”
鐵心竹翻白眼,她沒得選,何況,肚子裏的家夥很頑劣,她如此折騰都沒事,看來是天意如此。
送走了大金使節,皇帝因鐵心竹的病也沒了避暑的興質,提前下令回宮。
回到尚京,鐵心竹心不甘的交付了手上所有的軍務,情不願的待在府中‘休養’,她會那麼老實才怪,要不是蕭千策親自押送,她才舍不得手上的職權。於是乎隻能坐吃等死的她唯一的消遣就是在府中遛鳥,不對,是遛鷹。
自從開始養這隻鷹,鐵心竹就給它取了個非常粗俗但卻貼切的名字:小黑。在她精心的喂養下,那黑鷹羽翼逐漸豐滿,才半月的功夫就已經能在她的將軍府撲騰幾下,至少鐵心竹伸出右臂時,那小黑能飛上去踩在她手臂上,爪子雖利卻從沒傷到過鐵心竹分毫。
這日,她正和小黑玩的高興,就見韓嫣興衝衝的跑來找她。
“心竹,來幫我看看,這嫁衣好不好看?”韓嫣拖鐵心竹回房,一進屋就忙將手裏的盒子打開,拿出裏麵的大紅色嫁衣給鐵心竹看。
鐵心竹早將她和韓嫣的婚事忘到九霄雲外了,聽韓嫣這麼一說,她才想起來,仔細瞧那嫁衣,真的是很漂亮。
“你自己做的?”見那嫁衣和傳統的樣式又有很大的出入,鐵心竹猜道。
“那是當然。”韓嫣一臉得意色,別個女子都是替他人做嫁衣,而她偏要為自己做。
“咦,看不出來,你丫的還能縫一件正常的衣服。”鐵心竹調侃。
韓嫣嗔一眼鐵心竹,忽然靈光一閃,好奇心頓起,湊上前兩步,拿手中的嫁衣在鐵心竹麵前晃晃,試探的問道:“沒穿過女裝吧?要不要試試?”。
誰說她沒穿過的,在大金時那大半個月,她天天穿的是女裝,可是至於這嫁衣嘛,她沒穿過,她這輩子也是穿不上了,她沒有人可以嫁,而且和韓嫣成婚時,她也該穿新郎裝,一想到這裏,她也不免想要試試。
“你舍得讓我穿?”不是為自己做的麼。
見鐵心竹有興趣,韓嫣立馬點頭,於是拉著鐵心竹為她著衣。半晌功夫,一紅衣佳人翩然而立。
嫁衣寬領水袖,金絲繡成鳳尾邊,最特別的是在下身,從腰部往下直到大腿處都剪裁的貼身,然後再往下卻綻放開來,身後一大片拖曳在地,層層疊疊,像極了魚尾。沒有鳳冠,鐵心竹發髻上隻有一金簪斜插,那一身又別是一番韻味,再加上鐵心竹本就身形修長,舉步間裙擺如波浪般翻飛,襯托得腰肢慢扭、臀胯輕搖,彰顯出她從不曾表現過的性感。
“哇,居然有人可以和我一樣漂亮。”韓嫣驚歎。
鐵心竹無力捶胸,拜托,沒這樣誇人的。
韓嫣拉著鐵心竹往外走,說在竹軒的院子裏走走,陽光下會更靚麗。鐵心竹拒絕,怕被人看見。
“放心,我讓小桃子去竹軒的門口守著,誰也不讓進,走啦,難得見你穿一回女裝,人家沒看夠。”韓嫣連哄帶騙軟磨硬泡外加撒嬌,鐵心竹經不住她的央求,隻得被韓嫣拖到院子裏。
的確,陽光下那一身使得她更顯嫵媚,就連院子裏的小黑,見到她都撲騰著,幾聲鷹啼,似在讚歎,鐵心竹右臂一抬,小黑一個振翅飛了上去。
帥啊,韓嫣心裏讚了一句。
這一畫麵絕美,紅衣佳人嬌豔,舉止間卻是灑脫不羈,那立在她右臂上的鷹,振翅欲飛,襯映她雲天之誌,適時她轉身一個揚眉,蒼穹間萬物失色,隻有她那隨性得意之色深深印在某人眼中,牢牢刻在那人心間。
“策。”那紅衣人兒轉身後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媚笑婉轉:“好看嗎?”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說的是不是就是她。
好不好看他蕭千策不予回答,他隻知道這世上除了她,再沒有人能入他的眼,讓他上心。
他希望有那麼一天,她是他的新娘,紅妝素裹傾柔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