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策靜靜遙望她所在的方向,默念一句:等著他,他一定會回去。
一日複一日,半月的時間裏,瓔炎淩霄瘋狂的攻打呈祥關,一方勢在必得,一方拚死抵抗,兩方都傷亡慘重,瓔炎淩霄的兵力還剩不到兩萬,而呈祥關內也隻剩下一萬來人。
鐵心竹不知道蕭千策那裏出了什麼問題,因為從他離開之後就再沒有半點消息,三關合圍天韜關的信號她沒有等到,她等來的是瓔炎驍戎的鐵騎。
在看見遠處密密麻麻的軍隊時,鐵心竹對身旁的孟星痕笑道:“這把可有的殺了。”
“將軍大人,王爺他會不會已經……”
“不會,他一定還活著。” 孟星痕話還未說完,鐵心竹便沉聲將其打斷。
他說過不會負她的,他從沒有騙過她,也從未食言過,所以他不會有事,他一定還活著。
“那我們該怎麼辦?”畢竟對方少也有二十萬之眾,他們是一對二十。
“戰到最後一人。”鐵心竹仰天長嘯。
大金軍營中,鴻蒙帝怒氣滔天,他大金還未開戰,便在降龍壁損失近五萬人馬,怎叫他不心痛。
那個一身白色鎧甲之人,一直戰到最後,其英勇可嘉,隻是死在亂箭之下,倒是可惜了。瓔炎驍戎既為自己損兵折將痛心,亦為那人的感到惋惜。
兵貴神速,鴻蒙帝帶兵一趕到呈祥關外,未做任何休整,立即下令攻城。
降龍壁一戰,為大金士兵心中埋下影陰,禦翰那兩萬人馬雖然全軍覆沒,但他們賠進了五萬多人,第一仗就如此艱難,那後麵還有多少惡夢在等著他們。
人一旦心中有懼,攻城也會變的畏畏縮縮,三萬人的攻城戰竟被關內一萬人殺退。
然而,大金畢竟人多勢眾,那攻擊一波跟著一波,仿佛永無止境,鐵心竹早殺的一身是血,那血有大金士兵的,也有自己同胞的,但卻沒有一滴是她的,他們把她保護的太好。隨雲和隨雨砍人砍到手軟,孟星痕也殺紅了眼。他們的人雖然越來越少,但他們卻越戰越勇。
終於,城門被大金攻破,金戈鐵馬魚貫而入,鐵心竹率先衝向城門,手中的槍翻江倒海,挑了一片,就連搶入城門的主將也被她挑落馬下,一槍貫穿咽喉。
主將被殺,大金兵懼,都不敢上前,堵在城門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個人的氣勢,和降龍壁一戰時的白色鎧甲武將一般無二,勇猛無敵。
忽的鐵心竹槍尖點地,以支撐她搖搖欲墜之身,她雖姓鐵也終究不是鐵人,也有精力耗盡之時。
她閉眼,再睜眼時更覺一片昏暗,她也隻能到此為止,她有些不甘心呢,那個溫柔俊雅的策,她還沒有吃到,若有來世,她發誓定不再錯過他。
大金士兵見鐵心竹連站立都有些困難,遂大了膽子蜂擁上前,鐵心竹也很想動彈,但她能夠站立都靠那杆槍在支撐,實在沒有力氣再舉槍還擊。
忽的射來一陣箭雨,大金士兵還未近到鐵心竹的身便紛紛中箭到地。
接著傳來響徹雲霄的呐喊,看著禦翰的援軍,鐵心竹笑了,她果然命硬。然後身子一軟便向地上倒去,卻被一人接住,打橫抱了起來。
鐵心竹抬眼對上那人一雙眼眸,沒有她常見的厲色,隻有一抹柔情盛於其中。
她喃喃細語道:“對不起,禦哥哥,我讓你失望了。”
蕭千禦抱住她的雙臂越加收緊,垂眉輕吐露一句:“不,你至少還沒讓我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