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進來。”瓔炎淩霄沉聲吩咐,他要和他一決高下。
誰說等待漫長,鐵心竹卻覺得時間一晃而過,當那抹玄色蕭肅的身影穿過宮門,駕著她熟悉的赤色寶馬疾馳而來時,她的心頓時沉了下來。
即使深陷險境,但瓔炎兀鎏全身仍然散發著王者的威儀和傲氣,叫人無法小覷。四周指向他的弓箭他都絲毫不在意,眼裏隻有那一身鳳袍,如浴火鳳凰的她。
鐵心竹舉步奔向瓔炎兀鎏,卻被瓔炎淩霄拉住。
“我該說你們的緣分太淺還是我們的緣分太深。”瓔炎兀鎏翻身下馬,對著十來步開外的鐵心竹朗聲笑道。
“我和策,就算緣淺,卻情深似海。”鐵心竹笑著回道。
“你可真沒良心,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肯說點好聽的話哄哄我。”他說不定會死耶。
“你是山中猛虎,哪需要人來哄……”
“夠了,瓔炎兀鎏,我讓你來不是讓你們續舊情的。”瓔炎淩霄毫不客氣地打斷二人的對話。
瓔炎兀鎏聳肩,頗隨意的道:“我知道,你想我們之間做個了斷,我也正有此意。”說完,瓔炎兀鎏揚起手中黑蛟,破空一聲,煞是淒厲。
瓔炎淩霄等這一刻等了太久,他從禁衛手中接過他慣使的鉤連槍,接下瓔炎兀鎏的挑戰。
兩人的身手可謂是平分秋色,誰也沒占得半分便宜,而且哪裏像是兄弟在比武,分明是兩個仇人在廝殺,每一招都不留情麵。
鬥了百八十合也沒分出個勝負,瓔炎兀鎏收鞭,揚聲道:“你打不過我。”
“我並不輸你半分。”
瓔炎兀鎏笑的有些邪氣,手中黑蛟一扔,雙手一攤。
“所有武器當中,我最不擅長的就是這軟鞭,這樣你都贏不了我,若換了我得意的武器,你更是打不過我。”
好狂,可他瓔炎淩霄偏不信。
“你想使什麼武器?”他便依他,讓他知道什麼才是手段。
“阿竹,你最擅長使什麼?”瓔炎兀鎏不答反而去問鐵心竹。
“武器中的霸王——槍。”問她,那還用說麼,當然是槍。
瓔炎淩霄命人找來一杆槍遞給瓔炎兀鎏,兩人再戰高下,果然,瓔炎兀鎏的招式比先前淩厲的多,剛開始幾招,瓔炎淩霄差點有些招架不住。
然而,瓔炎兀鎏的槍卻被人做了手腳,根本經不起瓔炎淩霄沉重的攻勢,即便身手再好,當槍身斷裂沒有招架的時候,也隻能眼睜睜看著瓔炎淩霄的槍沒入右側的腹部。
勝負已定。
“你贏得不公平。”瓔炎兀鎏勉強笑道,但他卻輸的心服口服,要做帝王的人,哪個不是心機深沉,將機關算盡,這種事他自認為做不到,他大皇兄在這方麵比他強,父皇也該欣慰才對。
“當初,你對我公平嗎?”那時,他不是也用皇太子的身份逼壓他,那時對他又公平嗎。
瓔炎淩霄見瓔炎兀鎏並未有任何不甘,內心報複後卻沒有獲得半點快感,反而越加失落,仿佛他錯了什麼。
“我自認不虧欠你什麼。”瓔炎兀鎏收起笑,再度挑釁道。
瓔炎淩霄似被激怒,反手拔出刺入瓔炎兀鎏身體中的鉤連槍,連血帶皮肉扯下一片,撒了一地鮮紅。
“住手,瓔炎淩霄,他是你的兄弟。”趕上前的鐵心竹扶助搖搖欲墜的瓔炎兀鎏,對著瓔炎淩霄喝道。
“你這個傻子,你到底是來幹嘛的。”他是來送死的麼,要死也別死她麵前啊,叫她情何以堪,鐵心竹哀怨道。
“阿竹,不……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們瓔炎家的家事,我太了解他,他想要的不達目的絕不罷手,所以,他想要的我都給他,何況這皇位本來就該是他的,我隻是還他而已。”
“給他,那麼我呢,你把我也給他嗎?”鐵心竹激動的大吼,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處境有多不堪。
“你在說什麼?”瓔炎兀鎏再細看她的裝束,立時有些懂了,原來瓔炎淩霄要的,不僅僅是皇位,還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