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內細一打聽,鐵心竹才知道皇帝已知曉被軟禁在前太子府的瓔炎兀鎏隻是他人假扮的,所以領了軍隊,親自去東南捉人,二十萬大軍已於今早出發。
鐵心竹暗叫糟糕,瓔炎兀鎏金蟬脫殼之事就她和老皇帝知道,誰走漏的風聲?難道是策,如此想來,那晚定是蕭千策將此事找人密呈給瓔炎淩霄,以瓔炎淩霄的性格,絕對不會允許事情脫離他的掌控,勢必會不惜一切代價捉拿瓔炎兀鎏。
阿鎏已有太多的負擔,不能再多此一件,無論如何她都要阻止瓔炎淩霄趕往東南邊境,不止是為了阿鎏,因為策也在那裏,大金兩軍合一起,對策來說也是負擔。
於是鐵心竹快馬加鞭,直追瓔炎淩霄的軍隊,終於在日落黃泉之前,她在一座山頭上看見大道上浩浩蕩蕩的大金軍隊。
大金軍隊中負責開道的先行官,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前方一人橫馬擋在道路中央,氣勢如虹,明明隻有一個人,卻讓人感覺如臨千軍萬馬。
黑色的駿馬上,那人襲一身水墨色的長衫,瀟灑飄逸,青絲紮成馬尾,兩鬢間各垂一縷到胸前,又是一番說不出的清麗脫俗,氣質英邁颯爽,讓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隻因鐵心竹的出現,大軍停下前進的腳步,先行官一馬當前,對靠近軍隊的人呼喝:“大膽狂徒,居然擋皇帝天駕,還不速速退避,否則隻有死路一條。”說完,先行官抽出腰間寶劍,隨時準備發號司令。
鐵心竹並未停下來,高聲回道:“我要見皇上。”
先行官從未見過如此大膽的人,皇上哪是她說要見就能見的,眼見那人靠近先行隊伍,隊伍中的弓箭手紛紛舉箭,對準來人,隻等長官的命令。
先行官見來人並未亮出武器,正在猶豫是否該下令放箭時,也不知是哪個新兵,也許是緊張,手中的箭羽沒握住,直直射向鐵心竹。
鐵心竹立馬一個縱身下馬,眼力極準的鎖住那個冒失的新兵,一時間惱他的莽撞,不自覺地就端出在賀南軍中時的霸道,做錯了事就該受罰,幾個輕躍突閃,弓箭手都還來不及放箭,她便臨近那冒失鬼的身前,揚手就是一拳,直把人打飛了出去,還附帶掀翻一幫人。
先行官見此情形,遂下令對此人格殺勿論,鐵心竹身在隊伍中,弓箭這樣遠距離武器不能再用,以免傷到自己人,於是眾士兵拿近身的武器圍攻。
鐵心竹一麵擋下襲來的攻擊,一麵氣沉丹田,沉聲大喝道:“瓔炎淩霄你這個王八蛋,給我滾出來。”
聲音有多大呢,總之隻要是人,就都聽得清清楚楚。
正和那幫小兵打的難解難分之時,後方的人群中分道兩旁,從中閃出一位少年將軍,白袍白甲,好生風流。
“通通住手。”一聲虎嘯,眾士兵聽命停手,獨鐵心竹氣他們以多欺少,為解恨還多踹了兩腳才罷休。
鐵心竹拍拍身上塵土,對著那少年將軍用命令的口吻道:“我要見瓔炎淩霄。”
洪瑞景陽在看清楚鐵心竹的容貌後大吃一驚,慌忙下馬,上前兩步單膝跪下,出口一句皇後娘娘,嚇得周圍的兵將也紛紛跪下,然後就如同漣漪一般擴散,一時間,這天下獨她一人最高。
若不是那該死的混蛋出現在她麵前,她還很想繼續享受這般人上人的待遇。
“瓔炎淩霄,我有話和你說。”鐵心竹不羈揚聲,激起一片抽氣聲,敢和皇帝這麼說話,想死嗎?
“注意你的措辭。”瓔炎淩霄黑著臉沉聲警告道,連日忙著出兵,他竟然把她恢複武功這茬給忘了。
“對你這樣的混蛋不需要用敬語。”她就是要激怒他。
“放肆。”瓔炎淩霄惱喝,以前縱容她那是在後宮,如今她竟然在那麼多人麵前,當麵給他難堪,他如何能忍她。
他隔空揮出一掌,她飛身躲開,然後就勢一撲,將他整個人撲落馬下,兩人滾作一團,皇帝的近衛正待要上前將膽大的皇後拿下,瓔炎淩霄卻喝道:“都給朕滾遠點。”
皇帝都發話了,眾人隻得退避開來,然而也不敢走遠,怕皇上會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會落個護駕不周之罪。
二人從地上爬起來,瓔炎淩霄先幾招還讓著鐵心竹,他畢竟還把她當作前些日子那柔弱的女子,而鐵心竹才不留情麵,對他,她早忍受夠了,現在是有冤報冤,有氣出氣。
鐵心竹一連三拳毫不客氣招呼在瓔炎淩霄的臉上,一拳是怒他讓策受傷,一拳是幫阿鎏討回公道,還一拳是報複他輕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