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會手下留情。”小郡王收起走丟的心神,應下鐵心竹的挑戰。
“不要搶我的台詞。”
言畢,鐵心竹從一旁的近衛手中拿過她的武器,月牙長刀——上弦月。上弦月同槍一樣都是長柄武器,隻是刀刃那一麵如同弦月,所以因此得名。
兩邊各做一個‘請’的手勢,鐵心竹當仁不讓,舉刀就是一招白浪掀天,氣勢之宏,竟讓一旁觀戰的人都有些睜不開眼,小郡王也不是吃素的,忙後退幾步避過眼前淩厲的風浪,再一個箭步上前,出一招雨打浮萍。
鐵心竹慣使的是槍,可她並不想有人認出她就是禦翰的戰神,所以才選了別樣的武器,而且她的鎧甲也並不是她最愛的黑耀金甲,而是紅珊寶甲,連戰馬都是紅褐色的,總之,她的裝扮離以前戰神的裝扮是天差地遠。
可是,鐵心竹卻算漏了一點,外貌可以改變,但她的氣勢卻壓不住分毫,和小郡王比武時,她那拔地倚天的氣勢,真讓人有種戰神重生的幻覺。
小郡王身手不錯,可和鐵心竹比起來,還太嫩,畢竟她實戰經驗比他多太多,隨便在招式中下幾個套,小郡王應付起來就比較吃力,勝負當然不用說,鐵心竹一招濤生雲滅,旋身避過一槍,反手橫出一刀,上弦月劃過一記半圓,在小郡王的頸項間停下。
這算是一場高水準的較量,所有人都看得癡了,本來對皇後的不滿都有一些改觀,這個皇後小覷不得。
“呼,他娘的什麼鬼天氣,熱死我了,有言在先的,洗澡水就有勞各位了。”某人一番活動後燥熱難耐,她以前在軍中的習慣,熱了就會卸掉鎧甲,她倒沒把自己當成女人,三下五除二卸掉甲,塞到目瞪口呆的竹瑤手裏,然後卷起衣袖,露出一雙膀子,還待要卷褲腿時,隨雲忙上前製止,眼看向一旁沉聲訓道:“大人,王爺會生氣的,你收斂點。”
哈,王爺知道了,何止會生氣,那會翻天的。
鐵心竹動作頓停,掃一眼四周,見兵將們各個羞的跟個大姑娘似的,忙暗叫一聲,她不是有意惑亂軍心的,她隻是……
“嘿嘿,我怎麼忘了我現在是女人來著。”鐵心竹抓頭訕笑,她是真把自己當以前的假小子了。
眾人腿軟,這皇後,腦袋不大好啊。
那些將領雖然不情願,但小郡王的確是輸了,他們也隻得屈服於惡勢力之下,替那耀武揚威的主打洗澡水。
趁那些人忙活的空檔,鐵心竹從火頭軍那裏抱了兩壇子酒,大搖大擺的晃蕩到囚壓各部族首領的囚車處,還沒走近,就聽見有人在叫罵。
“妖後,你魅惑君主,亂我大金,現在還要出兵挑起內戰,你這個妖孽,你不得好死……”
“哈哈,‘不得好死’,說的好。”鐵心竹豪讚一句,單手扯起一個酒壇子,一口咬掉封皮,對著那說話的哈爾科族長遙敬一壇,然後狂飲一口。
自古紅顏多薄命,這些人中,‘善終’的又有幾個?
各部族的族長見鐵心竹狂放,紛紛不語,偌大的地方,反倒隻有她一個人借酒發瘋。
“可是,挑起內戰的不是我,是你們,你們敢說自己沒有一點私心?殿上的比武你們一點沒有作弊?”
各部族的首領受人蠱惑,心裏有鬼,所以默不作聲,但此番皇後親自押著他們回各部族,以他們所見,許是以他們的性命要挾自己的部族,她要展開一場殺戮嗎?畢竟那女人的凶狠他們是有目共睹,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子。
“你用我們來要挾各部族,你到底有何居心?”終於有人問出心中的疑惑,要死他也想做個明白鬼。
“誰說我要用你們來要挾人的。”鐵心竹再豪飲一口,搖頭道:“我是邀請各位,同我一起見證,一個國家的強盛,並不是那個民族有多麼強悍,而是那一個民族有多麼團結。”